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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你们高?对他都没有怎么样。宽大与镇压相结合的政策是不变的,你们要安心,这回是集训。第一,通过这次集训,要叫你们同反动组织划清界限,彻底肃清反动思想;第二,反革命犯将来另行编队,不再回原车间,到新的劳动岗位;第三,现在编成四个组,关梦龄是第一组组长,刘荣第第二组组长……;第四,过新年后,正式开始学习。包括阅读文件,户外运动,漫谈等;第五,将来上课地点就在八监。
讲完话每人发给一本《第一个五年计划》,又发给钢笔、墨水、学习本,这次学习看起来很重要。叫我当第一组组长,我就明白了,是要这些反革命犯继续检举交待问题。我们这组有21个人,大多数认识,少数虽未见过面,但听说过我的名字,可见我的名声大,罪恶多。我心想,在这学习不能回市局了。
第二天,把我、刘荣第、黄炳寰、李树桂四人提到七监一个监号,屋内摆有桌子。解管教员说:“你们的历史、社会关系,全部写下来,罪恶也要写。”
说写就写,可是黄炳寰看到我有点害怕的样子,他也许想:怎么与关梦龄弄到一块了?可能把我当成特务了?我当过吉林省警务处长,认为我是军统吧?他不住地看我,什么也写不出来。
元旦过后,照样到七监去写材料。其他反革命罪犯,在各组学习《第一个五年计划》。我对当前的学习没有兴趣,想想犯人是强制改造,谈何兴趣?如果有兴趣那就不叫监狱了。想来想去自己也笑了,幼稚。
如果在这个学习运动中,我好好发挥组长的作用,倒能够交出一些东西。我初步了解一下,这些人交待罪恶很仓促,没交待社会关系,他们还有东西可交。展开学习,我们第一组不会落后。我认为可以做一个“第一组”。
一天,刘科长对大家说:“原来你们和一些文盲刑事犯在一起,学习水平提不高,这次集中在一起,水平都差不多,便于学习。”
我心想,“便于学习”下边还有一句话:便于管理。这些都是从劳改队和监狱调来的反革命犯,这些人集中在一起,事就多了,一旦发生问题,就是政治问题,怕人哪!我是惊弓之鸟,有了经验。
注:
① 班长:在这里并非是授有班长职务的军警,它是犯人(含战犯)中通常使用的,并非明令规定的对看守人员、看押战士的一种谦卑的称谓。
② 吉林省人民政府:关梦龄于1948年10月26日自首于吉林省人民政府公安处。当时省政府设吉林市,后迁至长春市。
③ 小戏:即东北地方戏。东北地方戏有两种基本形式,一种是歌舞演唱,俗称“二人转”。演员二人,一饰女,即花旦,一饰男,为小丑,二人时而对唱,时而齐唱,且歌且舞。歌唱内容大多采自民间故事或历史传说;另一种是拉场戏,一种以东北民歌为主的小型歌剧。
第五章 目的不明
1月6日,段克文也调来了。9日,让我、黄炳寰、李树桂、刘荣第、段克文五个人把东西准备好。别的人在屋看文件。我们把东西包好,行李打好,在楼下坐着。解管教员来了,我说到厕所大便去,他准许我去了。段克文也报告上厕所跟我来了。
在厕所里,段克文问我:“咱们这是到哪去呀?我直嘀咕。”
“跟我在一块,没有坏地方,第一是北京,第二是市局,放心吧,擎好吧!”
这些话被站在厕所门口的解管教员听到了,我们出了厕所,解管教员问我说了什么?我如实说了。解管教员笑了。
9点钟,把我们提出去。门口停着一辆装货的大卡车,上车后,两个人一副铐。出了监狱大门,汽车向西驶去。住了将近三年的监狱,这回告别了。我没有一点留恋,没有一点不高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得到的教育没有受的痛苦多,这就是长春监狱给我的印象。我清楚这些问题不属于政策方面,而是属于执行政策的人。这一点,我没有把它们混淆起来,我有最起码的判断是非的水平。
汽车不是开往市局,也不是开往车站,我心中随着汽车轮子的转动猜疑不定。汽车开到一座建筑物的后面。我们把东西搬进这个建筑物,又搬上楼。我的东西多,浑身没有气力。我们背后都写着“犯人”两个白字,在楼上一站,许多人像看新奇动物那样,注视着我们。解管教员进了一个屋子,不一会儿,刘科长出来,站在楼梯口上,简单地对我们说:“现在把你们集中到这儿,进行加速改造。这儿的各方面都要比过去好,饮食上还可以吃到比较有营养的东西。”
说完又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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