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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每日里只苦着脸,凝神静气,操练自己。却是气不能定,息不能平。直至我忽生妙计
二月十五,如约而至。我欣然赴约,此一回,四阿哥没有让我久等。
中午时分。冬日未远,春日已近的阳光洒落一室书香,四阿哥悠然而至,神情怡然,缕缕金黄阳光映出几丝明朗之韵。我心情亦极佳。
毕恭毕敬呈上功课,我不曾临贴,只是尽量工整。
四阿哥仔细翻看,渐显狐疑之色,不禁念道:“望、妄、罔、忘瞄、妙、淼、渺”
我心中大快,强忍笑意,岂能被人轻易调教了去?我亦要还以颜色!
四阿哥狐疑问道:“你满篇写的什么?”我摇头无声,只含笑鼓励他继续。他继续自顾念着,我低头咬唇,笑难自禁。犬吠猫啼之声顿歇,我抬眼见他面含怒意,眸中冰雪难融,心中畅甚。却也不得不自圆其说。
赶紧走一步上前,翻至最后一页:
望、妄、罔、忘,莫失莫忘。
瞄、妙、淼、渺,似遥似渺。
复走至桌前,提笔写道:“只是一阕不成曲、不似词的小令,请四阿哥指正。”解释道:
望之,妄得之,罔负之,无奈相忘。只盼莫失之。
瞄之,察其妙,感其淼,徒恨飘渺。只盼莫遥之。
四阿哥似有所思,神情渐缓,提笔题下令牌:“不离不弃。”凝眸而视,冰眸中已现冷淡,问道:“终是不能释怀么?”
我心中一动,我胡诌之时,初衷只不过为了“调戏”于他,只图一乐,竟是不知觉泄露了我的心意么?
我摇摇头,缓缓无声而言:“能,其实已然得之,无谓失之。”重复一遍,四阿哥意会,微微颔首。一时沉默无言。
四阿哥的脸变得比六月天儿还要迅疾,他冷冷瞟我一眼,厉声道:“你并未临贴,你亦不是其蠢如牛之辈,有此等功夫心思,何不用在正途上?眼下,你的正事就是习字!”
我重重地写下:“我不喜欢!我可以尽量端正的写字,却无法做到像你们一样行云流水!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却没有此材。你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我以为山雨欲来。可风却未满楼,四阿哥放缓语气,道:“你若好生习字,进益长足,领你出宫逛逛,如何?”
软硬兼施?可是,诱惑实在足够丰厚,我心动不已。我侧脸看了看他,不似玩笑,遂讨价还价写道:“先去。”
四阿哥一口回绝,斩钉截铁:“不行!已是对你格外破例,岂容你再得寸进尺?”顿一顿道:“今日你便写满五十页,一页一百字。不许错一字,不许洇墨!不求你得颜体之神韵,却不准有半点不端正!写完才准用晚膳!”言毕,转身出门,将我反锁于书房内。
我欲哭无泪,有恨。我知道他行事狠绝,不会轻易饶过我,这是借机报复。我拿定主意,三月初一,我死也不来这鬼地方,即便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只心心念念盼着康熙爷早日回宫,我要诚实禀明我是不能成器之拙玉。依以往经验来看,他十有八九会收回这个于我而言实为沉重包袱的恩典。
五千字,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我只悬腕、提气、落笔。如履薄冰,艰难前行。
日落时分,也只写了一半,没有半分进益。从来,被人勉强而行事的我,只会令人失望。弃爱、伤腿、变哑,虽为所迫,我却也接受了,故而有毅力、能力坦然受之。可这不留有余地,不明不白,不合规矩,毫无益处的习字却教我无法接受,我凭什么要受这份罪?
我掷下手中之笔,呆坐。四阿哥推门而入,翻阅了一番,干脆利落道:“毫无进步,不过却无错字。继续!何时写完,何时用膳!”
我忍无可忍,欲出声反驳,终是存了一丝理智,闭口不言,却再惫懒得看他一眼。咬紧牙关,木然继续。他坐在一边气定神闲地看着书,时而饮茶,时而冷厉?视于我。
东方吐白,天欲破晓,窗外两三星在天。朝阳可期。
我滴米未进,饥肠辘辘,手已然颤抖得几握不住笔,终于写至最后一张。严师并非一定能出高徒,逆反之心我一向有之,此刻只恨不得吃了手中这枝笔。
四阿哥毫不马虎,仔细检查,确认无误。遂唤人端了饭菜进来,我很想狼吞虎咽一番,却是手中筷箸不听使唤,挟不起菜来。一时只觉天下最委屈之事莫此为甚,好容易苦尽甘来,却又有此莫名磨难。
冰霜凛凛兮身苦寒,饥对肉酪兮不能餐。
银牙咬碎,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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