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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看过禁书的秘密,他大概也是恼羞成怒。“金瓶梅”既为禁书,而18世纪的中国又是一个守旧封建、要求女子德言容功的社会,我这么一“露才”,更不知他会在心里怎么想我了。罢了!反正我已经得罪他不知多少次了,“虱子多了不咬”!只是以后碰面我怕是无法昂昂自若了!
明日便要启程了,今日所有随行人虽需到乾清宫集合,想是要听主管太监“训话”。在一位公公的引领下,绕过乾清宫正殿,来到一个宽敞的院子。嗬,已经黑压压站了好几百号人,井然有序的排成方队,鸦雀无声,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服:这才是规矩!
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老太监出来训话,无非是说些安全、卫生、秩序、防火、防盗之类的,我百无聊赖的听着,好容易熬到说完,周围的人悄无声息,眨眼间就散了,倒剩下我一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怔在原地,正要转身离去,一个小公公跑上来前道:“姑娘留步,李谙达找您说话!”
李德全?康熙爷身边的大红人,皇子大臣们都要敬让三分的太监总管李德全?我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兴奋,很想看看这位宦官界的翘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和我想像中的判若两人,我原以为他会是一个脸上写满精明与世故的老人,可眼前这位中等个头儿、不胖不瘦的中年人实在让人难以想像他就是大权在握,太监门的“掌门人”,这是一张普通得你见了十次后也想不起长相的脸,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低的鼻子、不翘不瘪的嘴、仿佛随时会淹没在人海中,让你寻不到踪迹。没有任何特点,也许这就是他的特点。
“李总管吉祥!”我感叹之余没忘了行礼,“嗯,起吧!”声音也平平,听不出感情色彩。他问道:“瓜尔佳采薇?”我回道:“是。”他说:“此次出行,你被安排在内饽饽房,专给万岁爷伺侯点心的地方,有师傅教,你边干边学吧!”我福了一福道:“是!”
片刻的沉默,李德全似是踌躇着要说什么,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轻轻道:“这个替我交给玉玲!”我点点头,接了过来,心中微诧,他称崔嬷嬷为玉玲?熟稔到如此地步么?李德全面无表情盯了我一会儿,道:“你回罢,此行守着规矩,处事周全些!”“是!”我行了个礼,出门而去。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这李德全和崔嬷嬷似是旧识,且是有些瓜葛的故人。这宫里是不允许奴才们私相授受,传递私人物品,我与他仅一面之缘,他怎会托我带东西?看他的样子,像是知道些我的事情,至少他知道我是崔嬷嬷的“心腹”,还有他叮嘱我的那番话,想是知道我平素是个“出格”的姑娘。
唉!我叹了口气,这宫中之事万绪千端,人人也都是八面莹澈的主儿,以我的浅薄道行是怎么也想不明、猜不透的。也罢,有时候当个傻子,单纯的幸福会多一些。
回到宁寿宫,把包袱交给崔嬷嬷,她淡淡地接过,不说什么,我也没问,掩了门出屋。只是晚膳时,见到崔嬷嬷腕上多了只青玉镯子,那镯子我认得,一直是嬷嬷随身佩带之物,上回为了太嫔请太医之事,求助于李德全时小德子送过去的。
我心念一动,这镯子好似有些来历?又想,今日才归还镯子,这么说一晃大半年过去,他俩没见过面?一面想,一面在心里笑叹自己实在是八卦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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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马车里,兴致勃勃掀了帘子往外看去,绵延几里地的队伍,马车、士兵、军马,匪匪翼翼、引绳棋布,列队而行,蔚为壮观。没有喧哗嘈杂,我甚至能听见风吹动树叶沙沙之声。一切都那么的秩序井然,浮现在我脑海中的两个字是:“规矩”。
马啼声微响,浩浩大军缓缓驶出京城。我与其他三个姑娘同乘一辆马车,应该是乾清宫的宫女。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行虽不是打仗,可无论到哪儿皇上的吃喝都是大事儿,所以我们的马车紧随皇上銮驾之后。待我们的马车出了德胜门,后头还有一大半部队滞留在北京城内。我不禁在想,以这样的速度大概没有十天半个月,到不了围场。
放下帘子,转过身来,发现那三位姑娘正目不转瞬打量着我,对上我的目光,都偏过脸去。自打上车,我就忙着瞧新鲜,没顾上和她们说话,可看她们的样子也好似不愿和我多言语,脸上透着七分生分、三分不屑的神情。我明白,呆在宫里久了,自然是谁都愿意出去透透气儿,可随驾的人数毕竟有限,我这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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