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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冷笑道:“我方才所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皇上永远是皇上,大汗无论何时要议和都需与皇上来议。若是胡乱听信他人的言辞,只怕将来得不偿失。”
突迦与胡狄对视片刻,又商量了几句,转向东方道:“大汗不明白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东方见他们不应,也懒得再试探。看那胡狄虽有些英武气,到底是个酒色之徒,难道要把承锦嫁给他?他心中这样一藐视,忽起一阵戏弄之心,心想反正是搞砸,那还管它怎么砸的。东方将袖子一振,悠悠道:“大汗对十三公主可真是有心了,只可惜,公主不能来了。”
“为什么?”
“大汗不巧耽搁了一年,公主已经嫁了人了。”
“嫁了谁?”
“正是区区在下。”
“你?”
“没错。”
突迦变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有什么说得不明白的?”
胡狄忽然一招突迦,掷地有声地唧哩呱啦唧哩呱啦,说完对东方虎视眈眈。突迦大声道:“大汗说了,公主既然嫁了你,那杀了你,她就是寡妇,仍可以嫁了。”胡人的想法也一向不同与常人。
东方微笑点头道:“正是此理。”
突迦转过去对胡狄道:“不对,他是议和使节,我们杀了他岂不理亏。他们五蛮子更要打过来了。”
胡狄疑惑道:“我看他们根本在胡扯,怎会让丈夫来嫁自己的妻子。”
东方失笑道:“这才显出我们的诚意嘛。”
胡狄被他绕得有点晕,突迦低声道:“这些汉人诡计多端,最是狡猾,他就是来搅局的。虽不能杀他,也不要跟他客气。”
胡狄点点头:“先把他们关到羊圈里去。”
突迦大声唤了侍卫进来要押两人下去。几个侍卫去扯贺姚,贺姚只定定地站着不动。东方抢上前道:“贺大人想是站僵了脚,我来扶他。”贺姚仍是一动不动地被东方拖着离开了大殿。
走到半路上贺姚腿一软,身体忽然就灵活起来,但是望着东方说不出话来。东方关切地说:“贺大人别急,一急就要口吃。”往他胸口上一拂,贺姚结结巴巴道:“你……你……”转眼间被东方扶到了胡狄的御羊圈边。侍卫示意他们进去,东方欣然一低头,蹲了进去。
贺姚被那羊圈一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说话也终于利索起来。
“东方,你这是在做什么?皇上让我们来议婚,你好好的捣什么乱?”
这回换了东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捣了什么乱了?明明是胡人冥顽不灵,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关了起来,怎么是我捣乱了。我若是言行失妥,你身为副使,礼部右侍郎,为何不出言劝阻?”
“我……咦?我刚才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了。怎么会这样?”贺姚奇道。
“想是你看见胡狄的架势怯了场,一时动弹不得了。”
贺姚一跳,险些撞到头上的木梁:“胡说,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会怯场!”
“那说不定是气血不畅,身硬体僵,可是中风的前兆啊。”
“不对,我想起来了。”贺姚思索道,“你在我身上比划了那么几下我又能说话了。
东方凉凉地说:“贺大人,你这种话传回朝上谁信啊?不是这么污蔑我的吧。”
贺姚愣了半天,问道:“你……我……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东方沉痛地说:“唉,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胡人无心议和,只盼五王能救得了我们了。”
贺姚这回心中明白了,苦着脸道:“东方老弟,你们莫要忽悠我。”
东方笑道:“贺兄且放宽心,我保你无事。”他说着,回手摸了摸一只绵羊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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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大殿内,突迦与胡狄商议道:“大汗,这五蛮子行事难以预料,根本不在那人的谋算之内。弄不好我们丢了城池又折兵,一点好处也捞不着。依我之见,这个和议不成也是好事。这个议和使虽然顶撞大汗,他说的却很有道理。此人且留下,若能为我所用再好不过;若是他们再兴兵来犯,就阵前杀了他,以示断盟。”
胡狄点头道:“嗯,不错。”
“另外,此人胡搅蛮缠必有缘由。五蛮子诡计多端,说不定已在准备有所动作了。我们屡次被他占了先机,这回不可不防。不如分出两路骑兵去袭扰他燕州大营。不求取胜,只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胡狄依允此计,立刻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