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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 01 阿拉斯加 德纳利峰
刺目的阳光照射到HH…60“铺路鹰”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上,制造出迪厅里特有的电子灯般强烈的炫目效果。梅特卡夫上校就坐在雪丽?穆尔的对面,他用手挡住从她的雪镜上反射过来的强光,保护自己的眼睛。
“已经看到了冰河,”他靠近她的头盔冲她说,“我们快到了。”
而对于海拔一万四千英尺以上地带,其情况只能用“难以形容”四个字来描述了。正如一名德纳利峰的护林员对记者讲的一样,一万四千英尺以上的地方已经成为一片冰雪的废墟。山谷里到处掩藏着看不见的裂缝,裂缝的宽度足以吞噬掉营救小组和救援直升飞机。
龙卷风总是不期而至,但这正是德纳利独特的自然现象。峻峭连绵的山脉造就了这里独一无二的气候特征。任何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过后,都可能是以一场午后暴风雪来收尾,这对登山者而言就意味着巨大的灾难。
搜索飞机找到第四具尸体,他被一根缠绕在靴子上的绳索悬挂在崖面上。他正好被挂在一万六千英尺标石以下,他的滑雪服,曾经是艳丽的紫色,在厚厚的冰层的遮盖下,已经变成了淡紫色。也许是他的冰镐脱落或者是他上面的队员失手,导致他摔了下来,又或许是飓风把他吹翻,然后绳索缠绕在他的靴子上?不管是什么情况,眼下看来,他曾经设法在花岗岩壁上用发光的涂料画出求救标志。那个标志看起来就像一个方向朝上的箭头,顶端画有一个圆圈。显然他是想给救援队留下某些信息。他想试图告诉救援队员山脊上还有幸存者。在那样的海拔高度,他可能是他们四个人中唯一一个能够发出无线电求救信号的,当他告诉救援队暴风雪袭击德纳利顶峰时,他们正努力到达高地营。显然在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已经下山来到了六号营地,在那里他们可能不得不挖出一个雪窟,但是在山脊上,厚厚的积雪下他们能躲在哪儿呢?在这场可怕的暴风雪中任何新建成的雪窟,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丽暗自纳闷,眼前发生的事情理解起来似乎有点困难。一周来她一直在关注着德纳利这场大灾难。每天晚上电视台都会报道暴风雪阻挡了救援队上山进行救助。但是这座位于阿拉斯加的山峰无论从地点上还是时间上都距离她那间位于费城的客厅如此的遥远。她根本想象不出这两点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可是就在今天早晨,她的邻居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伽兰德?布瑞格海姆敲响了她的家门。早晨六点钟;他被一个来自华盛顿州参议员梅特卡夫的电话吵醒。梅特卡夫说自己唯一的女儿阿里森和一个四人组成的探险队在一起,而且他相信他们在暴风雪的第一天还是活着的。
阿拉斯加现在是凌晨两点。如果她即刻动身的话,中午之前她就能赶到德纳利峰。
雪丽?穆尔非常愿意为伽兰德?布瑞格海姆做任何事情,即使是自己出于对遇难者的同情之心;她也愿意尽力为之。早晨六点三十分她乘坐警车飞速赶到费城国际机场。六点五十分她登上了一架豪华“湾流”喷气式客机,爬上铺着地毯的扶梯,接着有人给她递过来一杯咖啡。在这样一架以每小时0。85倍高音速的速度穿越城市的飞机上;只坐着她一位乘客。
她从布瑞格海姆那里得知;对救援队十分有利的条件是他们拥有的白昼时间充足。因为阿拉斯加的太阳直到午夜才会落山,这样就给救援队提供了十九个小时的白昼时间。她还知道那位参议员的儿子叫布莱恩?梅特卡夫,他是一名美国海豹突击队上校,他会在安克雷奇机场接她,然后她会换乘一架来自华盛顿的秘密承租的直升机,这架飞机将把他们送到德纳利国家公园和大本营。
直升飞机里还有三个男人,她知道,他们都是海军军官,他们就坐在她的右边,身上系着安全带。雪丽的脚趾碰到他们的行李袋。袋子是橘色的,或者是红色和黄色的,里面装满了吗啡、液态氧、取暖袋、肾上腺激素注射器,以及充满二氧化碳的夹板、护颈绷带,当然还有一次性的运尸袋。梅特卡夫可能一直在扮演着救援队员的角色,但是所有的救援队员们都知道,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救援任务常常会变成收尸的任务。她知道梅特卡夫一直在思考着这些事情。他一路上都在惦记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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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阿拉斯加 德纳利峰(2)
她无法确切地讲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一刻她还在赶往相对较安全的大本营,打算看看那三名死去的登山者,而下一刻她却在听着梅特卡夫的建议,打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