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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天中午还不到十二点,”常铭说,“申新华给我打个电话,聊了一些闲话,还说了一句:你多珍重身体吧。放下电话我有点纳闷,这话没头没尾的,不该有的客气,现在一回想,似乎有点告别的意思。如此看来,新华携款潜逃是有预谋的,或者是有预感,可能账上的窟窿太大,填补不上了吧。”
“那,他的丰田‘子弹头’呢?”黄楠清问道。
“按我猜想,车是走私车,”常铭说,“是他挪用20万国库券买来的,是想倒卖赚些钱来填补账上的亏空。日本造的车先进,装这儿带那儿的,他开车又是二把手,对车性、车况和配置都不熟,没几天就把车缸烧坏了,跑省城去修理花了一万多,而日本的螺丝拧几圈,设计的都有标准,没法修得彻底,声音像拖拉机。他跟我说过,别人光看车就是不买,最后降价也卖不出去,还让我给他想办法。就这样,20万在车上砸锅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舞弊人生(三)(27)
“明白了,要不四月份坐他车时,”黄楠清豁然说,“我问车的声音咋那样,他摇头晃脑长叹气呢。哎常铭,你俩一个行的,也是朋友,估计贪污的30来万现金花到哪里了。”
“花哪里?”常铭一抬眉毛,“他家现在住着三间平房,家具还是结婚那时的。”
“哦,……没花家里,是他两口子感情不好?”黄楠清疑问道。
“咋说呢,俩人还是初中时的同桌。”常铭琢磨着说,“反正潜逃后,警察把他这几年的事翻个热火朝天。”
“呵呵,有啥稀罕事,给咱说说。”
“——新华,行里的人背地里都叫他‘心花’,就是喜欢玩女人吧。据说前几天,警察追奔河北一村庄,找到了申新华四年前的相好,……嗯,是个三陪小姐,农村长大的,却漂亮出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申新华没有躲在她这里。听说她干三陪小姐时,新华几乎每晚泡在她那里,可能日久生情吧,也可能担心她和别的男人胡乱搞,你想吧,三陪小姐挣钱的家当是身子,光干陪唱陪跳陪喝挣的是小钱,瞎熬时间,想挣大钱就要大干快上,来个排球短平快,新华就把她从歌厅领了出去,给她开个干洗店,没半年就关门大吉了。她还给新华生个儿子呢,妈的,还小规模请了一桌喜面,但没有通知我。最后,好像她带着孩子回河北老家了。”
“呵,”黄楠清起身,才想起该给常铭沏杯茶了,“瞧他面相憨厚,笑脸可掬,说话、办事像武林人物似的豪爽,没想到竟是怜玉惜香心软,善感多愁柔肠。娘的,真叫人瞧不懂,内外反差太大,这男人用在女人身上……不可貌相啊。”
“那次,”常铭拿着茶杯说,“那个披肩长发女人你见过,除了找三陪小姐,申新华还伺机勾引夫妻感情出危机的精神脆弱女人,沾惹离过婚的寂寞单身女人,挑逗好色的女人。”
“学问,学问,——大学问!这家伙够上专家学者了。可他又没权,搞不了权色交易,……哦,几年下来,哦,那30多万都花在女人身上了吧。”
“应该是吧,凭我和他的交往。”常铭放下茶杯说。
“话又说回来了,”黄楠清坐回椅子,又挪了一下屁股,“30多万填了无底洞,而车呢?携走的17万又够干啥。”
“车藏在人行他同学那里,”常铭说,“被市行追回了,现在就像一堆废铜烂铁,停在支行车库,基本报废。”
“哎哎,就咱俩,”黄楠清凑上脸去,“你说警察一个星期连他影子都没逮着,他会匿在哪儿?”
“这个嘛,照我胡蒙瞎猜,”常铭打着官腔说,“四川的一个小姐对他不错,听他提起过一回,说她对他怎样怎样的,……很会说话很会办事儿,却从未见过她,警察问时,我也没法说。”
舞弊人生(四)(1)
前年那时,学校评聘中级职称,隋呈信缺少一篇论文,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去年他的评聘条件都已具备,想着稳入囊中,或是剜进筐里的菜,跑也跑不掉,况且竞争并不激烈。隋呈信一路上抿嘴窃笑,可谁想,终点站快要到了,竟被一个女同事挤下车去。这让隋呈信心生大气,吃啥啥不香,隔一天刷一次牙,须发老长,脸面上更是挂不住,好像谁都欠他二斤黑豆。教学副校长劝他:凡遇事男人别和女人争,何况那是个大美女呢!而校长五十来岁,头顶毛稀,患糖尿病,血脉里流着从黄牛身上提取的胰岛素,对他是否患有帕金森,个别老师私下里常开玩笑来议论。但那几天校长特亢奋,咧开大嘴拍着隋呈信的肩膀:呵,明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