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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骂了句“闭上你的驴嘴——大哥跟我一个太爷,她是我近支的嫂子”。
刘摸点儿嘿嘿笑了两声,绷起脸儿摇头晃脑地说:“你小嫂子可是一付难到手的好牌!虽说不是天九、皇上,可抓到手里至少可以配成软硬对儿——那可是六成保赢、四成保本儿的搭配。你若不趁早把她抓挠到手儿,傻了巴叽地等画匠铺要换招牌了,可就得拎铺盖卷儿走人了;就算你能淘弄到后悔药,那也七月十五种高粮——晚了三春喽。”
刘摸点儿走过箭杆儿街,回三台楼的破家了。可他的话儿,却像一把酱耙子,一下、一下把王二吹腔子里那小缸感情水,咕嘟得翻花冒泡儿了……
王二吹戳在街上吧嗒了一大阵子嘴,觉得刘摸点儿的话儿挺实在:大哥肯定熬不了几个月了。他两条干腿棒子一蹬,“王记画匠铺”连牌子带房子,可就全成了小嫂子的。她比自已还年轻三岁,肯定得明着拍着巴掌嚎几回丧,暗下骨碌起眼珠子踅摸下茬儿:往慢说,烧完头周年就得迈出第二步;若快了,烧完百天就会重新穿上红嫁衣……不管早和晚,画匠铺的招牌一改成了“张记”、“李记”,那可就连人带铺子,都肥水便宜了外姓的田……
王二吹开始不地道了。晚上一在小北炕躺下,便望起南炕放下的幔子,说啥也睡不着了。他回忆着:从住进这屋起,那幔子一撂下,南炕那一男一女都像吃素的出家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从來没有亲昵的笑声,也没传來过啥动静。往日他心正没胡思乱想,今天却因为听到了刘摸点儿的话儿,心头儿好像冒出了一把草,随着“怦怦”跳声不停地搖晃着:春华嫂子和小红表妹一般年轻,一个伺候了几天少东家,便被卖到了外地,估计不会有啥好日子过;一个嫁给了病包子哥哥,没过上几天热活日子,就守起了活寡……都是个着人可怜的苦命人。小红表妹就算没被卖到外地,也一定还在做姨太太的梦,恐怕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也没法儿往她身边儿凑拢了;小嫂子却天天打照面,一抬手就能摸到她嫩脸蛋儿……
王二吹本來就贼性,见到别人东西香人,就捉摸法儿划拉到自己手里。他心痒痒起來,开始琢磨起小嫂子:她比小表妹还嫩了一岁,比我年轻了三岁。去年冬天来喝大哥喜酒时,她腰条儿长相儿上比小红差一点儿,可现在却出息得不比小红差半点儿了——她还是过日子的好手,比小红能干多了。我就算娶不到这样的小媳妇儿,若能有这样儿的相好的,日子也有滋有味多了……她是咋看我的呢?给我洗过汗衫儿、补过裤子,都是她上赶子的,可看不出有偏近乎的意思——得承认她一直正正经经的,没说过一句撩臊话儿,没干过一件过格的事儿……我是小叔子,小叔子是可以和嫂子开开玩笑、逗逗哏儿的。我得试探试探,看能不能把她的心逗弄活了。她若是端着画匠铺老板娘的架子不放下,就是压根儿没把我看在眼里,那她就是属二提脚的——往高处想(响),我就没法儿像刘摸点儿说的“把她抓挠到手”了。若能把她的心撬开一道缝儿,容我挤进去,我用望着路过的花轿干着急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四。1。
四。1。四。1。他花心一起,便踅摸起机会。一天,他起炕后见小嫂子在往屋抱柴火,便掐捏好火候,到房门口儿迎她,闪躲时顺手捅了她小细腰儿一指头儿。宋春华还以为是自己堵住了窄巴门儿,使他没躲利索,红着脸儿抱歉地笑了一笑。王二吹见她不光没声没响,还赏给了一个笑脸儿,可就觉得有了三分希望:就像借碾子磨,虽然没说妥,却答应给排上号了。他兴冲冲地去肉铺,路上一次又一次地抬起摸过小细腰的那个手指儿,一遍又一遍地闻,觉得还真有些香喷喷的。
晚上一回來,他见小嫂子正坐在南炕沿儿破秫秆儿,便也找把刀坐到北炕沿儿上干起來。他爹在世吋,冬天编炕席,他跟着打过下锤,干过这种活儿。他时不时地抬头瞥小嫂子一眼,见她一直没抬头儿,便暗下叹气:她并没把我挂在哈拉巴前边儿……一走神儿,把手指头儿划了个口子。他故意“哎呀”一声,说了句“这把刀咋也喜欢吃荤的”。
宋春华见他手指头儿剌出血了,迭忙翻出布条子,走过來。
王二吹见她掐住了自己手指头儿,正要往下低头给自己缠伤口,便故意也低头看——两个人个头儿不一般儿高,可高个儿的坐着、矮个儿的站着,脑瓜门儿和脑瓜门儿可就“顶”到一圪塔儿了!
顶脑瓜门儿,跟贴脸儿、亲嘴儿一样儿,都是一种人跟人表示亲近的方式。一般來说,是长辈对孩子表示亲热的做法。但也有些民族,把这种方式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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