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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玥笑得直抹眼睛,“就是,小时候一下雨皇上就爱带我们姐妹去宝华殿下边蹚水玩,有一回也抓了条鱼,拿去给父皇看,还画了幅捉鱼图,哄了串珊瑚手串回头就送了老四,连那条鱼也没浪费,熬成汤带去了国监,也不知道是给谁喝了。”
“还能是谁,给我喝了呗。”霍臻接口,带着人进了院,迎面就见几株梅树正怒放,火一般的花下支着一扇大窗,窗里头是个暖阁,霍家老爷须发皆白坐在上,南宁公主荣玥陪在一旁,两人在窗前赏着梅花下着棋,门口一个青衣小厮举着扇正扇一个风炉,风炉上坐着壶水,发出咕噜噜的响声,显是快开了。
“就知道不是旁人,”荣玥隔着窗横霍臻一眼,“从小什么好东西我们姐妹有的没有的都先抢着给了人,人家还不领情,他也不恼,再去淘换更好的,也不知怎么就那么上赶着,可见这人啊,都是一物降一物,您说是不是老爷?”
霍知远呵呵笑,冲霍臻招手,“臻儿,过来帮爷爷看看这棋怎么走。”
霍臻答应着,那小厮打着帘几人进了门,一进来霍臻先冲老爷行礼,“祖父,”又冲荣玥弯腰,“大嫂。”
南宁公主摆了摆手,“行了,别站着,快过来帮老爷支个招,我等这步棋都等半天了。”那小厮早搬了个锦墩放在霍知远一侧。
霍臻过来一看,眼都花了,这下的什么东西,还支什么招啊,这一老一少两个臭棋篓怎么找来着,下成这样简直看着都伤眼睛。
“怎么样?往哪走?”老爷拈着棋还挺认真的,霍臻昧着良心胡乱一指,这回换荣玥托着腮发愁了。
好容易得了空闲,霍知远看着下边站着的爷俩问霍臻,“这是干什么的?”
霍家父还没进门就已经被这一老一少几句话给吓死了,听听,这都是在宫钓鱼摸虾的主,宫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住的地方,就知道这小贱人没安好心,原来早就找了靠山,霍元丰恨恨地想。
不过怕归怕,这事儿他也不是全没有准备,毕竟他们要来夺的可是侯爷府,不见几个皇亲国戚就怪了,起码,他们家大儿媳妇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霍大爷思量着,这年轻女大概就是霍家那公主媳妇了,就是不知这老头是什么人,来头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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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东西
霍家那个公主媳妇他是不怕的,他们图的是定远侯府,又不是公主府,公主的身份再高,她一个寡居的媳妇,也不好跳出来管婆婆过继儿的事不是?
再说听说那公主还年轻,如今一见也确实年轻,虽则没敢抬眼看,只听声音也知道是个妙龄女了,这么年轻的公主绝没有替霍家那死鬼儿守寡的道理,到时她一改嫁,霍家的事儿那就更管不着了。
于是霍元丰打定精神,知道今天难对付的一定是这个老的都快进棺材的老头。
见他开口问,霍元丰道,“回老人家,晚生是这家的亲戚,霍将军是晚生的异母弟弟,快到年下了,晚生父是来走亲戚的。”
“原来是己正的兄长,这么说,臻儿还要叫你一声大伯?”霍知远心情很坏地看着这对父,臻儿跑去燕北说的时候他还有点不信,觉得这人应该没那么不要脸吧,结果来了一看,果然就是十分其地不要脸。
霍元丰哪知道这老头心里想什么,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松快了,只要肯认亲戚就还好,忙点头道,“是,晚生正是臻儿的大伯。”
霍知远登时不乐意了,“你是臻儿的大伯,那老夫家里那个犬成什么了?莫非你这老东西也是老夫的儿不成?抬起头来给老夫看看。”
霍臻一听老爷竟叫霍元丰是个老东西,没忍住,扑哧笑了,荣玥也在对面掩住了嘴,霍元丰憋的脖都红了,又不能说什么,这老东西,对,他才是个老东西,这老东西老成这个样,喝口水都能呛没了的模样,他要是吵起来把他气死了,罪过就大了。
自古以来人上七十见了皇帝都不用跪,顶撞这种年纪的老者是要被打死的,何况气死一个。
霍大爷只能忍气吞声抬起头来给老爷看,霍知远边看边摇头,“不像,不像,老夫那犬可没这么肥头大耳。”
当然不像!霍元丰气疯了,他本来就不是这老东西的儿,上哪儿长得像去!
“老人家,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霍大爷忍着气,提醒道。
“喔,是了,老夫想起来了,”霍老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道,“你是来自淮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