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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人,内监都道已不在人世。
萧弋舟盯着那名册厌烦地拧起了眉。
他此时头疼如绞,难以凝持,那内监每每否决一人,他便在那些名字上以朱笔划去,少顷之后竹简上已满是朱砂笔的划痕,所剩无几。剩余之人,都绝不像能与嬴妲勾通的。
他不禁又抬起头来,细思起方才夜氏在宫中势力盘根错节一事,“那两人改名换姓之后,你可还认得?”
内监道:“认得,一个还在宫中,另一人前儿个告老还乡了。”
萧弋舟紧绷着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将那还在宫中的召来!”
内监应了话,急忙下阶而去。
怀里的平儿缩了缩脚丫,安静地窝在父亲怀中。
萧弋舟也不知是该舒口气,或是陷入了更深的紧张和不安之中,他垂眸,粗粝的食指滑过小孩儿滑嫩的脸蛋,才不满两岁,这小孩儿已出落得极为像他,轮廓鼻梁都像,唯独眉眼似他母亲,亦是绝色。他不禁苦笑一叹,“你母亲啊,是个狠心的女人,将来你莫学我。”
要么便不动情,不要只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没了她不能活……
纵然他得了天下,江山万里,无人共享,御座之上,无人比肩,富贵荣华要来何用?
“爹爹,不哭。”
小孩儿伸出肉手捧住萧弋舟的脸,要替他擦眼泪。
萧弋舟双目猩红,只不过眼眶之中晕出了一丝湿意,眨了下眸子便眨去了,恢复了清明,小孩儿“啊”一声,似乎没擦到眼泪,自己却哭了。萧弋舟伸掌在他臀上一击,“哭甚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忍回去。”
他温柔可人又疼爱他的娘亲从来不会让他忍泪的,平儿嘟起了嘴巴,泪水淌得更欢了,后来“哇”一声便大哭了起来,嚎啕不止。
萧弋舟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将儿子往怀里紧紧抱了住,任由他哭,温热的水大片大片地从他的小眼睛里涌出来,沾湿了萧弋舟玄色锦纹华服的衣襟。
平儿的小手用力地抓着萧弋舟的衣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罢了,变成了嘤嘤的哼声,萧弋舟拍了拍他的背。
殿外传来了动静,内监去唤的人姗姗来迟,满头白须,扑通一声跪倒在萧弋舟跟前,“下臣见过摄政王。”
看架势便知是能屈能伸的,难怪能改名换姓活到现在,萧弋舟冷笑一声,竹简响亮地砸地,被掷到白发人夜江身前,萧弋舟压低了嗓音,声音冷得犹如寒水之中浸泡数年的坚石,“说,可是你相助王妃,助她逃出宫闱,若有半句欺瞒,我即刻取尔项上首级。”
夜江怕得发抖,忙道:“绝无此事!”
萧弋舟冷然犯疑,“那就是你堂兄夜霑?”
夜江抖如筛糠,“或、或许是。”
“他人在何处?”
萧弋舟声音渐厉。
怀里的小人儿怕得一缩,这个爹爹实在……好可怕,吓得他只敢小心翼翼收起了小爪子,再也不敢在他身上胡闹了。
夜江只得如实回话:“王妃走丢之后不久,他便不知去向了!下臣、下臣只记得某一日他来找下臣喝酒,醉酒之后,谈及摄政王,直言摄政王虽是英雄豪杰,可却不配做一个女人的良人,下臣心有疑惑,不敢多问。”
萧弋舟听到夜霑妄议之语勃然大怒,“好一个夜霑!”
“他家中可还有妻眷亲人?”
夜江叩首回话,“几十年前确实娶过一房妻室,他爱妻难产而亡,此后数十年,终老不娶,亦无子嗣。”
萧弋舟咽了口气,脸色古怪,“好得很……”果然是个计划周密之人,连一丝可以让他追查的尾巴都没留下。
“夜琅与你们是同宗?”
面对摄政王的咄咄逼问,夜江为保全性命,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系数同宗,然而下臣这一脉,分出夜家已经远了些,比不得夜琅侄孙的正统嫡系,”见萧弋舟脸色愈加沉郁不快,便识时务地立即转口,“说到底富贵如云烟散,嫡系与否如今说出来也教人笑话。不过夜霑倒是夜琅的嫡亲三爷爷。”
萧弋舟又咬牙,当初夜琅之所以在平昌藏匿得如此完好,如非他自己冒险行刺绝不至于被抓,眼线尽数浮出水面,恐怕这其中也有这夜氏二兄弟的功劳。毕竟是盘踞都城数十年的地头蛇了。
只是,嬴妲这个妇人,竟敢轻信夜霑,难道她就不怕夜霑同那奸邪之徒夜琅蛇鼠一窝?
他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
……恐怕嬴妲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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