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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外城分别,许敛宁雇了马车向南。一出冀中,就让车夫驾车到南京府,独自绕道而行。
风波再起平云息
南京府古称石头城,亦是历来不少朝代的都城。明朝初年本是建都南京,后来成祖朱棣登基后方才迁都北平。
油腻的街市,简陋的摊点,热情的小贩,还有刚出笼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花,俱是独特、生动的意味。从城门出去不远,便是南郊,不算大的村落,山边是梯田茶园,不时传来几嗓子歌声。
淡绿衣衫的女子站在山坡上,远远看着炊烟农舍,眉梢眼角是淡淡的沉静,却显得愈加冷漠。身后有人走近了,微微笑道:“我适才在城里看见许姑娘,还道是看错了。”
她回过头,脸上已是淡淡的笑颜:“司空公子不在京城陪着郡主么,怎么在这里?”
司空羽看着别处,缓声道:“我原本一直住在这里,许久不回,都陌生了。”
许敛宁看着他,没有说话。
“北少林南武当,二庄三宫五世家。现下看来,所谓的世家才是最靠不住的。”司空羽的声音微微苦涩,“天剑公子弱冠之年就担起名剑山庄,这些年我一直想学他一般,却始终不及项背。”
“原来是司空世家的后人。”许敛宁若有所思,“司空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天剑公子当年想必也是经过一番苦痛,只是没人知道罢了。”所谓的五世家,已然于多年前没落,无一幸免。司空世家和金陵沈家更是被一夜灭门。
“我一直记得是成化12年,距今快8年了。我随师父回家探望父母,看见的却是一片废墟。”他原本生得温文尔雅,可是此刻脸上微微扭曲,有几分杀意,“我查了这些年,却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用说报仇了。所幸最近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终于教我探到一些蛛丝马迹。”许敛宁淡淡一笑:“但愿司空公子能够得报大仇。”话音刚落,司空羽突然逼近过来,手中兵器靠近她的颈边:“别人都说凌轩宫的流韶阁主雅擅六艺,就算武功稀疏平常,却是难得的聪明。许阁主,看来你及不上先人。”许敛宁不避不闪:“成化12年的事情了,那时我不过十二三岁,司空公子觉得我有这个能耐灭你满门?”
“不是你,却是凌轩宫干的好事!那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天殇教余孽报复,哪里知道凌轩宫暗中在中原布下势力,就是这南京府,也有你们的暗哨。”
许敛宁轻轻推开比在自己颈边的兵刃:“原来你为了让我带你去凌轩宫的暗哨来的,只怕你要失望了。因为,这边的暗哨已经被毁了。”她取出一张薄薄的白绢:“你自己慢慢看,若是不信,不妨自己再去探听清楚。”
她刚走出一步,后心微微一凉,只听对方道:“本来就是要请许阁主带路的。”
许敛宁没有半分恼火,依旧微微笑道:“青天白日的,远远没有月黑风高的时候精彩。司空公子,莫怪我没说过,我最恨别人拿兵刃威胁我。”
司空羽收回了佩刀,跟在她身后:“许阁主轻功绝世无双,这算是权宜之计。”
许敛宁见他这般步步紧跟,悠然道:“司空公子你现下一心报仇,报仇之后又做何打算呢?又或者,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个仇你永远也报不了?”
司空羽听得一头雾水:“除非当年害我全家的人已经死了。据我所知,贵派宫主还健在。其余的都不劳许阁主费心了。”
许敛宁挑的都是热闹街市,从城南的兰月坊逛到城东的福缘酒楼。司空羽开始还绷着脸,慢慢转到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同桌用饭。许敛宁执了竹筷,在他手背上微微一敲,似笑非笑:“我碰过的东西你也敢吃?”司空羽一时忘记她精通药理,但之前吃下的已经吐不出了。
许敛宁支着下巴,嘴角的笑意细若柳丝:“原来我随口说的你都相信。”
司空羽怔住,手中竹筷一抖,掉在地上,当即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道:“许姑娘你怎的学这种功夫?”
对方不甚在意地夹菜:“有什么不对么?”
“凌轩宫也算堂堂大门派,你身为阁主却习了这等媚术,哪有这般……”司空羽本想说不知廉耻,却还是忍住了。
许敛宁放下竹筷,不置可否:“司空公子你要做谦谦君子,却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纯净的未必当真干净,渗了墨的也未必是脏的。”
司空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邻桌一个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道:“一个女孩子,说话却这般不讨人喜欢,当心这位公子不要你。”许敛宁看了过去,只见一张清癯的、寥落的脸,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