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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口气歇歇乏,冷不丁的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爆豆般的马蹄声,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快速逼近。七八个锦衣卫卒横眉立眼的直闯进来,二话不说,扯着老管家的膀子就往外拽。
老人家又喊又骂,拼命挣扎,又怎敌得了如狼似虎的旗校,给生生拖出大门外。眼见得大门重又被锁死,并贴上了封条,老管家气急了,扑上去就要用手把封条撕掉,结果,被锦衣校尉三拳两脚,打昏在门前的台阶上。乔可用笑得是前仰后合,带着一干手下呼啸而去。
第07章 西山遗恨
乔可用等人前脚刚走,过百龄后脚赶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英俊少年,竟是林逸。十天之前,林逸来到了京城,本打算再找北季鹰核实一下,厂卫之中到底有没有那三个凌辱姐姐,杀害师兄们的凶手。
经过太白山的短暂相处,少年感觉北季鹰,还算得上一个清正的官员,可以信赖。当得知其为了上次的事已蒙冤入狱,亦不禁为之不平。偶遇过百龄,乃是少年仰慕已久的围棋国手,几天来,与他形影不离,探讨棋艺,商量营救北季鹰的办法。过百龄也甚是喜欢这个天资聪颖、善良果敢的美少年,短短几日,老少二人已然成了忘年之交。
林逸来京城的另一个目的,是找小师姐张紫薇,可是,按照她以前所说的地址去打听,才知道她舅舅谢员外家早已经失势,被人排挤到外城去了,几经查找,仍毫无头绪,只得作罢,正要跟过百龄道别,去城郊再找找看,忽然听说北季鹰已经获释,便与过百龄急急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林逸替老管家点穴推拿,将其救醒,并从其口中得知北季鹰归而复去,以及锦衣卫出尔反尔的经过,过、林二人俱是睿智过人,业已猜出北季鹰的香山之行是凶多吉少。
“过大叔,您先带这位老伯想法出城,到正定县的九州客栈住下,我找到北大人后,就去那里找你们。”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巷口。
香山,本是京西名胜,平时游人不少,但眼下时值隆冬,到处冰封雪覆,便鲜有人迹了,尤其是顶峰鬼见愁,险峻无比,更是令人望而却步。
北季鹰急急赶路,恨不得立时见到忠实的属下和挚友。心中盘算着如何帮他安全脱身,浑忘了饥饿与疲惫。当他吃力地攀上峰顶时,迎面望见形销骨立的邓中离,不由得鼻子发酸,扑上前双手相执:“贤弟,是哥哥我拖累了你呀!”
邓中离的面颊痛苦地抽搐着,似乎是有意避开对方挚切的目光,口中道:“大人,您可是一个人来,会不会有人跟梢?”说着煞有介事地向峰下指了指。
北季鹰下意识的回头张望,说道:“不会吧,一路上行人很少,如有人跟踪,我肯定会发觉的,难道你还信不过哥哥啊——”话未说完,他的肋下已然刺入了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剑,他本能地振臂推掌,惊怒之下已是不遗余力。
邓中离短剑撒手,向后摔出老远。北季鹰低头看看自己左肋上插着的短剑,又惊愕的盯着从地上挣扎坐起,口鼻溢血的属下:“你,你”一时说不出话来。
锦衣卫千户邓中离虎的跳起,口中狂声叫道:“北季鹰,吾与你拼了。”合身扑来,呼呼连攻两拳,凶猛霸道。北季鹰晃身剪臂,化去对方拳力,曲肘翻腕,五指如钩已搭在邓中离的咽喉,沉声喝问:“中离,你竟然帮门犀他们来暗算我,到底得了什么好处?”语气中少许愤怒与憎恨,被刺心的痛苦所淹没。
邓中离昂头不动,大缕的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滑下来,用极低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出:“快走!”二字,双臂死命一推,北季鹰只倒退了三四步,而他自己则被反冲之力震出丈外,仰面摔倒。
北季鹰心弦剧震,瞬间已经明白过来,是自己错怪了邓贤弟,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手握剑柄,鲜血顺剑身滑下滴在脚下的血地上,刚刚向前跨了两步,周围已出现了不少人影,飞快地逼拢过来。
端木典、鹿中平,还有八名蓝袍番役,实乃是东厂的精锐力量。
“北季鹰,就别怪你的伙计临阵倒戈了,你倒是想想看,他的老婆、女儿,都在我们手里,那还不是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怎么样啊,那一剑刺得不浅吧?实话告诉你,那剑上还涂着毒哩。而且,你临出镇抚司时吃的东西里,也渗了化功散,现在感觉如何呀?还有力气与本官动手吗?要是觉着不行,干脆就用那把剑抹脖子算了,也省得我们费事。”
端木典之所以在那儿唠叨个不停,其用心绝非是想叫北季鹰死个明白,死个痛快,而是在有意拖延时间,等着北季鹰毒发自毙。别看北季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