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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了。’无论是在场的黑道高手还是自矜的侠士都以为傅家服软,拱手献出万贯家财赎命,人人眼里都流露出肆无忌惮的贪婪。
不顾面皮的江湖豪杰们像闻到血腥的鲨鱼,如饿狗抢食般的扑上去,抓着银子往自己怀里塞,塞满了又拼命扔进袖子里,若是有旁人争抢,老实一些的用拳头给他一下,不客气地干脆挥刀相向。为了一点银子,刚才还是并肩作战的豪杰竟然开始火拼,丝毫不顾江湖道义。
笔架山的山民们在蓝前率领下逼近云峰镇,知道大事不好的镇民都收起买卖,关上家门躲在地窖里忍受煎熬。空无一人的街道,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当山民们团团包围傅家的大院,和古根汗、雷鸣会合后,发现江湖豪杰们在瓜分傅家的财富,有一些人也忍受不住地上前争抢。
‘幕后黑手终于露面了。’傅雪峰拍了拍手,又有两辆独轮车出来,上面铺满亮锃锃的金条。
“那些蛮子又下山抢掠,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杀死,这些黄金都是你们的报酬。”傅雪峰抓起一把金条用力扔向布巾缠头的山民,像一头疯狗四处攀咬。
甘武烈忍不住皱眉,他发现事态发展渐渐脱离掌控,傅家的反击来的如此之快,而且根本不留余地,他有意离开雷鸣,走远几步,思索着如何从傅雪峰手里索回巫山真传。
白花花的银子显然没有黄澄澄的金子值钱,刚才被挤在外面没有捡到元宝的豪杰们放声哈哈大笑,挥舞刀剑,争抢着金条,不少自诩正义的侠士碍于面子和身份,不好下手,却盯着围上来的山民,心里想着蛮夷之辩。
僵局很快打破,争抢金条的豪杰和山民的手撞在一起,两人都拔刀相向,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侠士们必须讲江湖道义,而喜欢抱团的山民也握紧梭镖和环刀。
古根汗暗骂一声糊涂,连忙上去劝架,只见他的石竹烟杆上下翻飞,接二连三挑开挡路的江湖豪杰。
“好啊,你们这些蛮子就会拉偏架,兄弟们,暗青子招呼。”手脚被戳中麻筋,酸软无力的侠士们被一个山民老汉弄翻,这会羞恼地连面皮都不要了,用上平时不屑使用的暗器。
古、雷两家与江湖豪杰纠缠,蓝前无法坐视毫发未损的傅家洋洋自得地坐山观虎斗,立即率领家族子弟冲向傅雪峰以及身边的家丁。
“退!”傅雪峰一声令下,忠心耿耿的家丁沉默着缩进后院,最后走进去的傅家家主不慌不忙地关上大门,比划了几个手势,铺满地面的浸油干草团点火就着,形成一排火墙。
自持铁布衫护身的蓝前一马当先冲进傅家后院,看见烈焰熊熊,阻挡去路,不屑地冷冷晒笑,双脚交替踢打,立即清理出一片烧白的空地。
傅雪峰伸手一指,站在身后风水池假山上的族人居高临下地投掷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满各种毒剂,砸在地上碎裂,遇火即燃,冒出猛烈的毒烟。蓝前一时不慎,左脸被熏烫地几乎焦熟,脆弱的罩门,左眼如针扎般的刺痛,竟然瞬间失明。
“吼!”笔架山的蓝王,气怒攻心,蓦地发出咆哮,仿佛虎啸山林,群兽俯首,乱粥似的傅家竟然瞬间一静,不过很快被贪欲蒙眼的豪杰和山民们再次刀剑相向。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灵醒的侠士依旧盯着傅家,会合笔架山的蓝家攻进后院,可是傅雪峰几次呼喝,那些武装家丁和学了巫山派武技的族人竟然迅速地组成一个更大的棍阵。
愤怒的蓝前披甲硬闯,举手抬脚宰了两个家丁,可是十几根棍棒从不同角度攻来,任他铁布衫如何坚硬,也忍受不住剧痛撤步暂退。受伤的野兽更加疯狂,很快重振旗鼓,又被他杀了三个,其中还有一个傅家的子弟。有他带动,蓝家的族人也从背后解开藤盾,合身而上,上劈棍棒,下砍足脚。至于其他自知已经结下深深仇怨的侠士乘隙而入,不断撕裂棍阵,下手又狠又毒。
所有底牌用尽,只剩下拼命的傅家每时每刻都有人丧命,不过他们的血没有白流,无论是江湖豪杰还是笔架山的山民,同样损失惨重。
咒骂、怨恨、污言秽语,痛苦的哀嚎、濒死前的呼叫,有如实质的杀戮气息,在背后主导这一幕灭门惨剧上演的穿心秀才坐在傅家大厅的屋顶上,身上笼罩着一层沙土似的灰雾,仿佛屋顶上的吞脊兽被所有人忽视。他体内的黑暗源泉不断喷涌而出,仿佛一个漩涡吸引着在云峰傅家上演的悲剧,小心翼翼地剔出‘死亡’囫囵吞下,壮大自己的源泉,其余的都牵引走,作为支付自己离开的船费。
当他不停咀嚼着这顿美味至极的大餐,有一个人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