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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姑射山是祖地故居,毗邻东海,又有浮岛金鳌的仙邸,虽前尘尽忘,依稀还有模糊印记留下,青离山是蹈海必经之地,中途截停,收为徒弟,引入神道,方是正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铜钱镖
苍茫大地为棋盘,名山大川经纬交错,九州是必争的腹地,八荒六合为边角,以福地洞天为棋子的弈手,除了道门碧游真君与玉虚真人,还有一位提前布置闲棋冷子的北斗真君。至于那位拱手垂裳,御座上的君王则在天穹俯视大地,总揽全局,无论棋手谁胜谁负,祂都是最后的赢家。
域外降临的妖王也有执棋落子的资格,只是互不统属各立山头,甚至因过往岁月彼此攻歼而隐隐对立。当然它们并非愚不可及的蠢物,在远离永沦深渊的异域位面,放眼望去举世皆敌,如果不携手共同进退,互相守望相助,只会落得逐个击破的下场,毕竟唇寒齿亡的事例比比皆是。
此时正值中原王朝末期,大一统帝国已日暮途穷,日益壮大的文官集团将皇权架空,束之高阁,诸州府门阀家族隐隐割据自立,帝都的皇令不出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乱世即将到来,只是尚未掀开序幕,欠缺一个契机。
内有莲叶裙甲,外面罩了一件浅蓝道袍的金猴自从离开昆仑山地界,便在九州大地随意晃荡,他生来就是拥有大地之血的半神,寻常变成人身的法术可谓手到擒来,无师自通幻化为面色焦黄的弱冠青年,身材略有些瘦弱,眉目之间却有几分英气。
自踏入尘世以来,起先装聋作哑,不过几日就学会听人话、说人语,将云水道袍收起,换上顺手牵来的粗布短衫,隐去不凡的身份,收敛锋芒毕露的气息,和光同尘,随遇而安,仿佛一滴草尖的晨露融入奔腾不休的河流。
他在客栈厨房从洗菜的杂役干起,腿脚勤快,双手麻利,很快升为跑腿的店小二,由于记性过人,许多熟客的口味、坐席位置都一清二楚,很快又升为跑堂的伙计。
没过几天,看见客栈门前过往的高头大马俊逸不凡,就弃职去车马行伺弄拉车的驽马,切草、挑水、拌食、喂马,说来也怪,有他坐镇,便是因水土不服犯瘟的病马也安然无恙,很快恢复精神。
车马行兼有官道驿站之间传递信件的事务,他骑马送过文书,总觉得速度太慢,还不如自己双腿来的快,时常在四野无人的地界,翻身下马,徒步与坐骑比试脚力。
人生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这头入世的猴儿都干过,天赋异禀不觉苦,水火相济阴阳生,无意之间竟被他领悟太极的精义,从此登堂入室,奠定长生不朽的道基。
自入世以来,寒暑春秋,转眼就是三载,恍惚之间,兖州岱山在望。猴儿脱去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换上浅蓝色云水道袍,搓去腿脚的老泥,穿上双饵麻鞋,打算登山寻幽探微,一览胜景。
举步踏上石阶,走了里许,猴儿瞧见一座凉亭,绿荫覆顶,格外清凉幽静,几个下山的挑夫在此歇脚,喝着口味寡淡的酒水,一人一句唱着:“观棋烂柯,伐木丁丁,登崖过岭,沽酒卖薪。”
如此翻来覆去,越发兴浓,不知意味究竟,却让他忍不住驻足,双脚生根,侧耳倾听,心想:‘好快活的山人,尘世里追名逐利的凡夫俗子与之比较,不可同日而语。’品味片刻,反复默诵,觉着口齿生香,便继续前行。
越往上走,山势渐渐陡峭,至虎嘴崖,有一株百年苍松傲立巨岩,枝干虬劲,经历风霜洗练,远远望去,只是一眼,蓬勃生机就扑面而来。猴儿瞧见树上结着硕大的松果,有些馋嘴,便上前攀援而上,伸手摘取。
不料,有一位粉雕玉琢,丫角双鬟,双六年华的豆蔻少女从崖角转出,甩射铜钱镖,将他手背打了一记,松塔脱手落地,蹦跶几下,滚进地缝里,踪迹全无。
“小贼,胆敢偷我家的松果,你赔,你赔。”面上露出几分怒意,显然不是说笑。
‘这暗器有古怪,以我铜皮铁骨的身躯,怎会吃痛,忍不住松手。’猴儿本性不坏,又在尘世打滚几年,拿得起放地下,便揉搓几下手背,淤肿顿消,上前拱手见礼。
“这位姑娘,敢问此树可是你家的私产?”语气平和,态度恭敬,显得诚意十足。
“我若说是,又怎么啲?若说不是,你待如何?”少女瞧那小贼浑然无事,心里有些惊疑,伸出右手在袖子里掏摸片刻,捏住三枚铜钱,随即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诘问。
“世人常说,不问自取是为贼。此树若是你家私产,我该受责罚,这枚暗器伤人的铜钱镖便作罢了。如果不是,就是你蓄意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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