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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父皇登基,赵国并没有出现过摄政王这一任职,可是当颜太傅穿上了这身衣服的时候,我恍然想起的是当年母亲交给我的那封信件。
“我若这栖身而去,这天下又该如何自处,既辱没了云封得名声,又辜负了师兄的心血,万般不得已,只好托孤于师兄,宸安是我心头肉,若宸穆实在难当大任,望师兄以帝王之礼扶持之,如此,师妹我即使消散于天地间,也走得极为欣慰!”
信件中,母亲如是说。
可是,那帝王之礼并不如我当初想象的只是以学识教习之这么简单,相反,当我的目光落在颜太傅的身上,他在众人的视线中停住了脚步,刻满皱痕的脸上,那双已经微微凹陷的眼睛却是如光如炬,带着几分笑意望向了我。
不知为何,见到阔别重逢的颜太傅,似乎当年的时光又回到了身边。
望着他这身依旧崭新的朝服,我的眼角渐渐湿润了开来,像是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中找到了一根浮木。
浮生的十四年,年岁越长,我越是能感受到身边人对我真切的爱护,在这漫长而艰辛的荆棘道路上,我想起了了身边的每一人,母后、舅舅、宁文、宁霜、太傅,还有,藏在心中不忍碰触可偏偏又深深记挂在心中的沈佑。
所谓的帝王之礼,原来竟是这样。
颜太傅心性广袤,游野于大江南北,可是母后的托孤,让他又穿上了这身他不曾碰触过的朝服,站在了这光明正大殿上。
这是母后的遗愿,更是颜太傅的心意。
而我,此生竟是何德何能,能让我最敬重的二位来为我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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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这天下是劳资的 VIP
? 而我;此生竟是何德何能;能让我最敬重的二位来为我谋划。
颜太傅站在大殿的中央,将对着大殿上方我的视线慢慢移开;扫向了众人,在身边众臣皆皆惊疑的目光中开了口:
“臣于中原混战之年跟随太上皇,一心一意、力所能及的为赵国尽臣的微薄之力,然,孝元后同太上皇怜惜臣才;太皇上弥留之际;赐臣以摄政王之位;望臣辅佐新君。臣一向淡泊名利;委言婉拒;这三十一余年只在太学殿中,以微薄之才教导皇室和世家子弟。”
说到此,颜太傅叹息了一声,“臣多有不才,然太上皇对于臣却寄予厚望,将这身王服依旧派人送予臣府中,并同臣说:‘朕的旨意已下,这官职便是为太傅所留,朕等太傅心甘情愿穿上它的一天。’如今,先皇同太上皇相继去世,新皇却又是如此的身份,臣愧对太上皇同孝元后的寄望,愿意以臣这枯木之身,立于这朝堂之上辅佐新君!”
赵宸恭的神色忽然有些变化,他急促的呼吸着,似乎带着些许期盼走动了几步,对着颜太傅道:“如今朝中还未立新君,太傅大人心中可是有人选?”
颜太傅对着赵宸恭的面容,笑着道:“梁王殿下所说即是,臣这次前来,便是助众臣立下新君,孝元后逝世之前,留臣一道旨意,望臣能以摄政王之位宣读这道旨意,立下新君。”
提到了我的母后,赵宸恭脸上的光彩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有些不安的望着颜太傅,那阴厉的目光忽又转向我的身上,神色多有激动。
蒋太公笑呵呵的打趣道:“想不到你这老东西还留了一手,孝元后的旨意如何,太傅大人不要卖关子了,当场宣读吧!”
颜太傅脸上的笑容更盛,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略显旧色的明黄布帛。
我定定的望着他,胸腔中的心脏跳动的厉害,眼角的湿润快要模糊面前的光景,可是朦胧中依旧能看清颜太傅对我安抚似的笑容,紧接着,整个大殿静谧无比,颜太傅硬朗的声音一旦飘出,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的竖着耳朵倾听。
“… …赵氏天下得来不易,本宫之女宸安,自幼心性坚忍,天慧聪颖,年岁虽小,却熟读群书,本宫怜惜其才情,自幼以国事相辅,就连朝政之事也从避讳予她,然慧极必伤,宸安心中虽通透万事,却一直以痴傻之目示人,宸安越出色,本宫便越是伤其女儿身份,宸穆虽说乃是赵家长子,但本宫心以天下为重,可若其不能胜任,便废黜以立宸安… …”
颜太傅的话语刚落,众臣的面色皆具惊愕,颜太傅收了手中的旨意,不缓不慢的继续开口:“大长公主乃有臣亲自教导,想必刚刚众人也听见了,大长公主精通国事,才学品性绝佳,臣愿意听从孝元后的旨意,拥立大长公主为新君,为其辅佐天下!”
说罢,他抬头望着我,轻轻拍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