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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硬顶下去,怕是要吃大亏呀!常言说得好,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今天要不是我碰巧看见了,肯定要出大乱子。”
“我们家这辈子注定要吃亏到底的,谁叫我老公是国民党的军官?他一跑了事,害得我们娘儿三个……”韩冬英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童冬瓜的妈妈突然看到童冬瓜和铁戈等一伙人,便大声呵斥道:“青松!你跑这儿凑什么热闹?这里都是大人的事,你来干什么?趁早回去写作业。青松,你爸爸这些天脾气不好,你可得小心点!”
有分教:
战鼓咚咚破四旧,草民颤颤胆魂摧。
由来龙凤皆高贵,老鼠生儿不会飞?
正是:煞费苦心扭转矛头向下,遇祸难躲只得以命相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5。…第四回 童冬瓜详说封老大
第四回
童冬瓜详说封老大
老郎中仗义救苦人
书接上回。原来这几天童冬瓜的爸爸童梧如受到批斗,童冬瓜和哥哥常常成了老爷子的出气筒,一不小心就招来一顿胖揍。
童冬瓜带着铁戈等人离开胜利居民新村,铁戈问童冬瓜:“刚才那个人是谁呀?胆子够大的,敢和红色革命军的人叫板!”
童冬瓜介绍道:“他叫封延龄,小名封老大,外号叫‘疯狗’,他爸爸是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毕业的,后来因战功升到少将师长。四九年他跟白崇禧的部队撤走了,把他的老婆和两个儿子丢在红州。这一走就是十七年,音信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封老大的妈妈原来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我看过她写的字清秀工整,看来是读过书的人。后来嫁给封老大的爸爸成了官太太,这种人除了读书写字听歌看戏以外什么也不会做。解放后家也被抄了,金银软细全被没收。这女人很清高又很倔犟,洗菜做饭缝缝补补全都从头学起,好歹把两个儿子拉扯成人。64年封老大下放到白马寺公社当了知青,听我妈说那一批下放知青没有一个成分好的,不是地主富农资本家的后代就是国民党军官的后人。其实这个封老大非常聪明,高中毕业以高分考上了一所很有名的大学,就因为成分不好大学没念成,倒是去了农村修地球。从这以后他就变了,整天沉默寡言,还学会了抽烟喝酒,脾气特暴,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而且每次都是以死相拼,出手又狠又黑。红州城里凡是在外面混的都叫他‘疯狗’没人敢惹他,所以他就成了红州的老大,谁见了都得让他三分。他有个弟弟叫封百龄,读书不怎么样钓鱼倒是一把好手。他专钓黑鱼,一钓就是两条:一公一母。逮鳝鱼、打甲鱼从不落空。他是个大孝子,钓到鱼就拿到市场上去卖钱养活他妈妈,有时也到建筑工地去做小工,或者到码头上当搬运工。”
铁戈疑惑地问道:“他妈妈没有工作吗?”
“工作?她一个国民党的官太太能参加工作?他妈有病身体不好,听说四九年生封老二时坐月子,他爸就带着部队撤到江南,他妈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封老二长大后才知道这件事,所以对他妈特别孝顺,这个家全靠老二撑着,老大打零工挣的钱全都和一帮朋友抽烟喝酒了。”
这一席话让铁戈记住了封氏兄弟。
说话间,童冬瓜带着一行人来到一间中药铺里。
红州人有病常来这里抓药,就连地、县三大院的领导也常常光顾这家中药铺。铺子的老板姓郎,名叫朗杏才,大家都叫他郎郎中。可是这么叫有点拗口,于是大家皆直呼他郎中,省去前面一个“郎”字反而更顺口。
这郎中世代行医,在红州杏坛属于领袖级人物,为人又仗义疏财怜贫惜老。他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古训,贫苦人来看病若是实在没钱,郎中非但不要钱反而还要多送几副药直到病好了为止,因此郎中在红州地界口碑极佳。
这个中药铺早在一九五六年就公私合营了,所以大家只把他看成是郎中,从不提起他的药商老板的身份。又由于他的人缘很好,因此文革开始后他没有受到什么冲击。
童冬瓜带铁戈等人到药铺来,是因为药铺里备有免费的金银花茶。
郎中家有祖传家训:“冬有炉火夏有茶”,就是为了方便看病的人,过往行人进来喝茶郎中也是分文不取。
铁戈等人喝过凉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众人正要走,忽听童冬瓜对着药铺门脸里面的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大吼一声:“你个老狗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紧跟着跨上前一步,一个大嘴巴早已扇到那老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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