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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什么才能不至于失了帝王颜面。
他想好一句话的同时,突然被大力撞到了地上。
接着便是周围一片惊呼,幸亏御前侍卫将压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的人架起来,否则他要一口气闷死在当下。
他站起来一看,竟然是齐临。
他披头散发,手上握着一根带血的簪子,像被抛到铁板上炙烤的鱼那样挣扎着,几个侍卫都架不住他。终于有谁猛击了他的后脑,他才折翼的鸟般瘫倒下去。
殷厉突然觉得脸上一片温热,抬手一抹,指头上都是血。
皇帝在案前坐了快两个时辰,蓬头垢面,脸上手上衣襟上全是血迹,然他不宣人来梳洗,也无人敢妄动。
安泰似乎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该倒茶倒茶,该磨墨磨墨。
皇帝脸上的一条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脸没有洗过,仍然显得可怖。
他呆坐着一个折子也没批,一页书也没看,不知想什么。
安泰下去了。
一团人影不知从哪飘进来的,在案前跪下。
殷厉看到这人影来了,竟然如同见了鬼一般,手上拿着的朱笔滚到了地下。
“陛下,当舍则舍。”
影子的声音也似影子,听不甚清楚是甚音律音色,好似用了太久的乐器那般。
想成为合格的皇帝,明君,那么就要有舍弃一切的决心。
所以放下这么一个人,实在是不足为道。
何况今日已经要行刺与我,更是其心可诛,反臣之子果然一脉相承。
殷厉把手上的念珠掐了一遍又一遍,满室寂静,日头西沉,他终于把念珠往袖子内一收。
“准了。”
他往太乙殿去。
殷厉嫌吵,所以安泰便命宫人将寝殿外边的蝉全粘了去,往复几次下来,蝉们似乎学聪明了,连飞都不往这边飞了。倒也省事。
然而今天皇帝却觉得过于寂静,满室只听见西洋钟走动的“克克”声,他一向胆大,竟也生出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来。殷厉就坐在窗边,齐临睡着的软榻旁,地上支了一个红木雕蝠的脚凳,原本是放些脱下的衣物,如今在坐在上面,脑袋正好能枕在榻上。
他细细看着齐临的脸。
大约是这几个月伤心太多,之前总是心里无事的他,眉间竟堆起几条八字细纹。
他想伸手抚平,终究没有去做。
已成的皱纹,宛如破镜,再不能抚平重圆。
说能够做到的,不过是在说谎。
屋里渐渐黑了,齐临醒来,朦胧往纱帐外一看,桌前坐着皇帝,正独自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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