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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言两语解释完,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又沉吟了片刻,才抬头道:“既然如此,正该以大局为重,孤身一人未免势单力薄了些,练儿,你还是和老爷子一起行动吧,这样出入各处打听起来也令人放心些。”
此言一出,身边少女还没说什么,桌边的老人先横眉竖眼起来,一拍桌子道:“什么话!这丫头你是瞧不起我吗?莫说金独异的徒子徒孙,就算这厮亲自前来,我铁飞龙也半点不畏!”
那一下拍桌声甚大,我听得太阳穴一跳,揉了揉眼,才赔笑道:“老爷子看您说的,您武功之高我亲眼见过,又怎会小觑?但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此处是他们地盘,咱们打听起来难保不中圈套埋伏,明枪不怕,就怕暗箭,练儿和您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不就是图个万全么?”
有些话自然不能说出口,若是铁飞龙被暗算,自己又是如此状态,余下练儿一人恐怕就是独木难支凶多吉少,那样的局面才是令我最担心的。
可是,纵然殚精竭虑,却也难保证对方就能心意相通的领情。
“你真要我和义父一起去办事?”身边的少女扬了眉稍,瞪着眼,面上就渐渐泛起了寒意。
自己看在眼里,心知不妙,却又不能退步,只能笑着握住她手,软语道:“练儿,如今我已醒转,你也说了余下只要静养就好,老爷子那边更需要人,否则不能放心,眼下是一损俱损的局面,事情总分个轻重缓急么,你说是与不是?”
“可是……”她略犹豫了一下,却仍然不快道:“你才是最让人不放心,没人陪着,一转眼又出事了才难办!”
这话她说的认真,越是认真,就越是让人心中懊恼,甚至难堪。
我暗暗咬了咬牙,勉强笑着道:“你尽管去就是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再说我也不是孤身一人留在这里啊,不是还有那向导在么?经先前之事,足见此人可靠,你放心。”
话说到这里,屋中就有第四个声音响起,我们说得快时,那年轻的小伙好似不太接得上话,如今却听懂了什么,旋即热情的插话进来道:“是啊,我会好好照顾这位好姑娘的,客栈主人是我的好朋友,不用担心!”
☆、想一想
…
不久前,练儿还在对我说,要人陪伴身边,不是为了要人整日操心怎么保护她。
其实她不知道,大部分时候,往往只是为了不做她的累赘,这个人就已是必须竭尽全力了。
讽刺的是,即使竭尽全力,结果却常是背道而驰。
懊恼,甚至难堪,这并不仅仅是自尊或别的什么问题,自己曾经对她许诺要同进同退生死相随,说出这句话,并不只代表要有生死相随的心,也必须要有同进同退的能力,若是牵绊住了她束缚住了她,令她无法随心所欲展翅高飞,那么此诺,不如没有。
她并不是需要一个可用之人,而我却必须成为一个对她而言的有用之人,这两者,并无冲突。
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好好的解释给她听,想来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那一日到最后,练儿还是同意了与铁老爷子一起行动,与其说是同意,看着倒不如说是负气,之后每日里早出晚归也就罢了,回来房中时也常是端着脸,说不到几句话就要闭目打坐,非要我去主动搭话,才会爱答不理的回上两声。
原来还以为她是犯了孩子气,不久就会好,然而不知不觉几日过去了,这情况却丝毫未见好转,除却幼年最初她单方面与我关系不和时,这种情况可说是从未有过的,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便是自己真把她惹生气了。
这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是第一次,她对我的要求,和我对自己的要求,产生了矛盾。
然而,即使没有太好的应对之法,原则问题上却恕无法退让,所以,目前能想到做的,也唯有委婉求和,慢慢证明,证明自己是能与她并肩,而不是需要活在羽翼和庇护之下,拖累了她的飞翔。
为此即便要惹得练儿暂时不快,也莫可奈何,只盼她能早明白自己一片苦心,然后,还得愿意领情才行。
除了和练儿相处上的这点小波折外,这几天总得来说还算过的舒心顺利,前两天头上的伤口还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人,渐渐却也缓过来了,有了充足的休息和水分补给,鼻腔莫名的出血也不曾再出现过,铁老爷子和练儿每日都会去外头探听寻觅,一人独处时,那位年轻的向导便常常会带些清凉消暑的瓜果甘草来探视聊天,倒也不会寂寞。
可惜练儿还在与我负气中,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