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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撩起耳畔的几缕发丝……一时间,心竟也像夜空那样明澈起来。一碗酸奶喝下去,“诗情”大兴,对着月亮又随口胡诌了几句。
“谁道月无心?江南江北圆。小庭中夜坐,最喜微风清。”
“又作诗了?”
最后一个字的余响尚可以在空气中找寻到痕迹时,端木云松松地披着袍子出来了。
“以后千万别用‘诗’这个词!”
我伸出两根手指轻敲了一下空碗,算是告诫。
“是,遵命!你这都不叫诗,那我们……”
“打住!”
他随手拉过一块木头桩子坐下来,对着我。我抬头看看月亮,低头看看地。
“飘……”还是他先开口了。
“飘,快到你生日了吧。”
“是,下个月。怎么了?”
“你快二十一了吧?”
“是啊,二十一了……一年一年地老下去,只有她不会老!”
说话时,我抬起头,手指着天空中那个白白圆圆的家伙。这个最皎洁、也是最冷漠的家伙!不管人世间是怎样地变幻,她却从来都不会变。
“怎么不说话了?”
奇怪,端木云竟站了起来,眼睛对着月亮。就我所知,这家伙是从不会对月伤怀、临风悲叹的,今儿却反常……瞧那神情……不过倒有三分儒雅之味。
“你是不是说我都二十一了,老了?”尽管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我还是装糊涂。
“老?你哪里老?还是十六七的模样。”
说着话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
“我要睡了,明儿还要早起。” 端起碗我转身就往屋里走。
“你说……”
浑身一抖!他竟然扭住了我的胳膊。
“你说如果要你选一个人……我和师兄……你会选谁?”
……
他终于还是说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城外那条河里的卵石,硬硬的。
……
“当啷!”
猛地挣开他,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
“我要去睡觉了。”
风一般地旋进房,我重重地靠在了门上。
第二天清早,顺娘一到厨房里就说我的眼圈有点青。我笑说是累的,那丫头居然满脸认真地劝我少操心。
“酒馆的事最是繁琐,你看我哪一点可以少操心?”
我叹了口气。果然,顺娘不说话了,埋头做事。
中午,店里客人依旧是满满的,阿来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连“阿云”都放下了“掌柜的”架子去伺候客人,只好把顺娘叫出去帮忙。好在齐朝风气较为开放,女子出门在外的颇多,也很少有人说三道四。
“三娘……”
端出最后一盘菜后,顺娘得了空子溜回到厨房,见我手里的活也快没了,走上来张了张嘴,很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似的。
“想说什么就说吧。”
放下手里的菜刀,我看他一眼。
“三娘,店里的客人都走光了……”
“我知道。”
“还剩最后一个……”
“嗯。”
“那个客人很奇怪……”
“说来听听。”
“那个客人看起来跟一般客人有点不一样……年纪大概跟掌柜的差不多,也许大点儿,可是那气派……吃东西也是细嚼慢咽地,可是斯文了,喝酒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说实话,真像个公子哎……”
不等顺娘说完我就笑了起来。这丫头,敢情是从没见过“公子”。不过说来也是,这里地处西北一隅,又紧邻边境,最看重的是军事方面,哪有几个文人、公子来呢?大街上有的是雄赳赳的武夫、面色黧黑的农人、风尘仆仆的商人、还有高鼻深眼的异族人……只不见有斯文的公子!要说文人,也就是进士出身的刺史算是半个文人吧。若是在京畿、江南,那刺史也是个文人了,可是在这边地几年,刺史的文人气质已经被沙尘覆盖了大半了。
不过,听顺娘描述的这样“动人”,我倒是来了点小小的兴趣,反正也没其他客人了,就去瞅一眼“公子”的玉容吧。
洗了手,掀开帘子,我大步迈进店堂,果然看见最靠里、也是光线最不好的地方还端坐着一个人。
店里仅此一人,而非客人就这一位,端木云、阿来、顺娘都自己给自己放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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