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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顿责罚,不妨事的。”云青把铁链踢到一旁,迳自走出牢笼。
零厉仍在原地不动,神情若有所思。
“你快走吧,我们也是为了姹月师姐才这么做的。”朱日把紫灵芝急急推送到他面前。
“你到天界已经七日了,算算时间,姹月师姐的转生应该已经十八岁,即便还未死,也可能已经在濒死边缘了!零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变得这么啰唆,净说些废话,一点都没有每回来抢灵芝草时的那种嚣张和魄力!”云青见零厉始终不发一语,愈说愈心急。“你只要在师姐的元神未出窍之前让她吃下紫灵芝,她就还能活过来!娘娘此番赴宴至少要三个时辰以后才会回宫,人间的姹月师姐若吃下紫灵芝,至少在娘娘回宫前还能健健康康地活上三个月,而你得把握这三个月的时间,想办法破除娘娘施的谜咒!”
朱日接口道:“这是我们认为最好的办法,你以为自己死了以后娘娘就会让师姐回来,但是万一没有呢?那你不是白死了!”
“娘娘从来不杀生,也从来都没有想要你死,所以娘娘对你施的谜咒绝对与你的死无关,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云青把玉室的门打开,焦灼地看着怔忡发呆的零厉。
“如果你死在灵芝宫里,将来姹月师姐回来,要我们怎么跟她说明?我们根本就不懂你和师姐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真想死,自己去向师姐解释完再死,我们可没办法替你说清楚!”“爱情”这两个字对朱日来说完全陌生得很,他根本不懂,也害怕弄懂。
云青和朱日的每句话都如雷一般劈裂零厉的意识,让他的心绪狂烈地晃动了起来。
他猛地跃出牢笼,窜离玉室大门,风也似地奔跃出去。
蓦然止步,他回头看着云青和朱日。
“我现在没有法力,过不了‘隔凡桥’了。”
云青和抱着紫灵芝的朱日随后跟上他,微微一笑,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我们送你一程吧!”
第7章(2)
“今天的雪好大啊!”秋定康把门打开一道足够他挤进去的缝,进门后立刻把门关上,不让风雪卷进屋内。
屋子里暖融融的,正中央摆着两个铜火盆,他看见妻子兰卿坐在床沿绣花,十八岁的扇言合着眼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便微微张开眼看他。
“爹,您回来啦!”她勉强微笑,声音轻飘飘的。
“是啊,外头大雪封了街,所以早早地回来了。”秋定康望着日渐苍白憔悴的女儿,想起昨日汪大夫替她把脉时,断言道“脉象如釜中沸水,浮泛无根,急促坚硬如弹石,如屋漏残滴,良久一滴,此是绝脉,姑娘大限就在这几日了”。他的心便宛如刀割那般痛楚。
“今年的风雪特别大,早些回来也好,天黑了怕容易出事。”兰卿说道。
秋定康点点头,脱下厚重的棉袄,然后坐到床侧,俯身轻问扇言。
“今日的药吃了吗?”
“吃了。”扇言柔顺点头。她再不会以“吃再多也无用”那样的话去刺伤爹娘,她知道爹娘想尽办法给她找名医医治她咳血的病,那些苦得难以入口的药,都是爹娘对她的爱,她会乖乖地喝到一滴不剩,虽然知道那些药吃得再多也没用。
“今天脸色好多了。”兰卿放下手中的针线,替她压了压被角。
“嗯,汪大夫这回开的药似乎有点效,扇言认真多吃个几帖,或许过几日能坐得起来了。”秋定康轻声说道。
扇言虚弱地笑笑。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明白自己的身体,自从零厉走了以后,她的病就一日比一日重,咳血的症状也一日比一日厉害,她自己很清楚,她再也不会有好起来的一天了,可是爹娘总是强装着笑脸骗她,其实爹娘也是在欺骗他们自己吧,他们无法面对女儿的生命渐渐走到尽头的事实。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身体里的血好似都快被她呕光了,浑身虚弱得仿佛像棉絮一般,偶尔她会用力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还有气息,否则她会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呼息了。
“我们的扇言就快十八岁了呢,把身子养好些就能嫁人了。娘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送上花轿,我们家扇言绝对是最美的新娘。”兰卿温柔地轻抚她的发,忍住喉中的哽咽。
扇言无力地缓缓闭上眼,手指贴在胸口的玉佩上轻轻抚摸着。她从来都不想当任何人的新娘,从来都不想。但她如果把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爹娘一定会吓疯的吧?
“如果那男人不懂得照顾扇言,我宁可扇言永远不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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