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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他们镟开了那孩子的肛门,穿在柔软坚韧极富弹性的柳枝枝头上。“放!”随着一声喊,柳树枝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将那孩子的肠子“扑哧”地全部抽了出了。那灰白色的肠子在早晨绚丽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并且有淡淡的雾霭袅袅升起仿佛是千古不泯的冤气。那孩子在地下嚎叫着,刨挖着,像一只被铁链系着的野兽,两眼*,双手鲜血淋漓,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抽搐着死去。
“造孽啊!”土匪群中有人低声哀叹,好多人转身捂住了眼睛,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这一个哇儿咋弄?”刘富贵兴致勃勃地请示张子龙。
“我说,杀人还不跟掐死只虫子那么容易,干么费那么大劲?”九天保走了过来,提起那孩子,对张子龙说,“弟兄们熬了一夜的瞌睡,现在又饿又乏,你赶紧叫他们埋锅造饭吧!这哇儿就放心交给我吧,我把他装在牛毛口袋里,扔到黛彤河里算球啦!”
“九天保,你不会背着我们放了这哇儿吧?”人群中有人笑着说。
“去你妈的,他又不是我的亲外甥,我放他闹球哩!”九天保骂骂咧咧地将那兔子似的不肯老实的孩子塞在一条牛毛口袋里,“你不信任我,要不我俩一块去?”
“不不,我又饿又乏,才不去呢!”
“快去快回!”张子龙说。
九天保将口袋扛在肩上出了门。到黛彤河边放出了那小子,说:“赶紧逃命去吧,头甭回,一直往东跑,那儿没有土匪……”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末代枪王(十六)
酒饱饭足的张子龙在太阳一娃娃高的时候得到情报:县城早以被别人拿下了。张子龙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干么跑到这个地方来打这个劳什子二区政府?红崖一战后何不乘胜追击直攻县城,去抢头功?凭我张子龙的这大队人马,论功行赏时,最少也能弄个副县长,起码区长当当的!更何况县城商贾云集、美女遍街,不趁这兵荒马乱的时节捞点光荣找几个女人尝尝鲜,更待何时?张子龙眼前立即浮现出商号里的绫罗绸缎和花花绿绿的金圆券来,浮现出城里女人那袅袅婷婷如春风吹拂下的杨柳身姿和蓝阴丹旗袍下白得像葱嫩得像豆腐的肌肤来。张子龙的脑子一阵阵发热。他跳起来,一脚踢翻了三块石头顶着的铜萝锅,“走!弟兄们,跟我上县城去!”
除了城东门那座雕梁画栋的城楼和县政府前面的木楼依然那么巍峨依然那么庄严外,县城已不是他印象中的县城了,一副劫后余生的狼藉和残败。高贵而悠闲的达官贵人夫人小姐和做买卖的穷若百姓们都早已销声匿迹,只有长期盘踞在城北门洞的乞丐们依然坐在城墙根里晒着太阳,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翻着破败的老羊皮袄捉虱子。虱子们惊慌失措地在羊毛丛中逃窜,乞丐们神定气闲地穷追猛打,就像太平年间的帝王将相捕杀犯上作乱的零星刁民。
张子龙长叹一声,悻悻地朝县衙走去。他的部下则“哄”地一声四下散开,窜进那些早已人去房空的商号、当铺和居民家里,翻箱倒柜搜寻起来,希望能找见半截布帛几文铜钱。有些不安分的家伙则东瞅瞅西看看,在空阔的黄土街上寻觅女人,欲图谋不轨。
张子龙走进县衙空阔的大院,脚步不由的有些迟缓,脊梁弯曲变得猥琐起来。从他童年的记忆里,这县衙给他的感觉是高不可攀充满血腥和残暴。衙役们进得村来鸡飞狗上墙,三句好话不如两马棍,催逼大马款兵役款等等几十种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临走还得额外收取鞋脚钱。这还算是最好的了,如果左邻右舍或三亲六戚的谁家犯了官司,衙役们背着枪提着三尺乌黑发亮的皂角棍来“吃人命”时,那整个村子就遭了殃了,不叫全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是绝不罢休的。
张子龙清楚地记得民国三十五年夏天一个阳光和煦晚霞满天的傍晚,三个衙门人骑着高头大马快捷如风地扑进他们村庄,在甲保长的带领下径直扑进他家的破庄廓,从那间破旧的土屋里将他老实巴交的父亲一绳子捆了去。后来张子龙才知道父亲的一个远方侄儿在祁连山麓里当土匪,一不小心落在了军兵的手里。据说那家伙长期聚众呼啸在茫茫祁连山的山山沟沟,劫得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那土匪锒铛入狱后县官衙役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没有从他的嘴里掏出半句有价值的话,于是便将所有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一古脑儿全捉了来投进大牢,每天挨个儿严刑拷打,拷问谁家藏了那土匪头儿的宝藏。
可怜那些逢年过节都瞌头烧香求老天爷保佑那一炮儿石打不着的土匪亲戚不要来抢劫自己的亲戚们,那有金银财宝交出来呀?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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