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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妆慢慢的回过身去,走到案桌旁,默默的研墨!
她是贴身侍女不是吗?当然是要贴身侍候了!
第十一章、旧地梦魇
夜深沉,一直批阅奏章到深夜的朱翼天也睡下了,但是亦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披上长衫,轻步走了出去!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天地一片昏暗,带着凛冽寒意的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她的衣衫她的秀发!
宫灯昏黄,在地上晕开,随着风轻轻的摇摆!
缓步而行,在昏暗的皇宫里穿行,追寻记忆深处的影子!
空气中有淡淡的树木芳香,望向远处,隐约可见泛着冷光的波面上浮伏着残骸,对面杨柳密影,随风起舞!
莲园!
亦妆站在远处,凝望着眼前黑暗的池塘!
再也不见往日莲荷卓影,再也不见月色迷人!
只有寒塘残荷,秋风柳影,无比的寂寥!
一步一步,她慢慢的走过去,绕着岸边漫步!
看向莲塘,再也没有田田的莲叶,再也没有绰约的莲花,低头凝望,地上一片黑暗,无法印下柳树的墨影!
这里,不会再有一个绝美邪魅的男子,深夜坚守,只为捕捉她的倩影!
这里,不会再有那个男子,在她伤心哭泣的时候,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安慰!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梵阿铃的琴声无法奏响,她的心,亦沉重如铁,不再轻盈,无法随风起舞!
停下脚步,凝望着莲园,悲伤随着寒风一点点泛起,瞬间充满了她的心,雾气迅速蒙住了眼睛,凝成水珠,滑落下来!
人说相思苦,相思令人老,几番几思量,还是相思好!
他的脸仍旧历历在目,温言犹在耳边,触手可及,转瞬间,却已成天涯孤雁,各飞一天!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突然间想起,第二次与鹫天见面,正是在莲园,当时自己念的正是泰戈尔这首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非真的一语成箴,最后竟变成了她与鹫天之间的写照?
深爱着,却不得不劳燕分飞?
如果,早就注定了分离,为何还要相遇,为何还要相爱,让她的心因为爱,沉重得举步难移?
忽然间笑,又想起红楼梦里的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这不正是枉凝眉吗?所有的心事,终归一场虚空!命运,如此的可笑!
仰起脸,无声的笑,水花在眼中流转,她睁大了眼睛,凝望着黑沉沉的天暮,再痛再累也不眨眼,也不低头,一任它湿润着干涸的眼!
然而,一点点被撕裂的心,要怎么才可以不痛?
她终究是忍不住,慢慢的蹲了下去,跌跪在地上,眼泪如脱线的雨珠,一串串落下,跌落在泥土里,润出一个泥潭!
今夜,就允许我脆弱一次吧!
今夜,就让我放肆的想念你一次吧!
明天,明天以后,即使再痛再苦再想念,也绝不会再哭泣流泪!
手指不经意的在地上刻画,一遍又一遍,被细沙磨破了的手指,流出血来,沾满泥沙,血肉模糊,却不能够停止!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划动的手,温暖的气息从后面袭来!
“鹫天!”她一怔,猛地转过脸来,泪眼模糊间,仿若看到鹫天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眼泪像雨一样流过洁净的脸,她伸出手去拥抱他,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哽咽着叫唤他的名字:“鹫天!鹫天!鹫天!”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告诉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够一声一声的叫唤他!
听到她口口声声的叫唤着鹫天,朱翼天的身子不由得一僵,一张俊脸顿时乌云密布,心头一把妒火烈烈的烧起,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但是看着怀中卸下冰冷面具的人儿,泪流满面,天真脆弱,楚楚可怜,心却痛得连呼吸都要停止,那里还舍得吆喝半分?
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她才这样的痛苦的,她才会这样伤心欲绝的!
可是,亦妆,即使明知道你这样痛苦,朕也舍不得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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