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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化度很高。
车子停在山腰的停车处,费钧和沈婉步行上山,到了费茂林的墓前,两人拿酒拿水果和食品供上,又烧香烧纸祭奠。沈婉对着费茂林说了一会话,费钧也对父亲说了一会话,最重要的就是告诉他,费氏一切都好,关心慕怀孕了,有了他的孙子辈。
下山的时候,天气果然如预料中一样有些闷热,沈婉将脖子上的毛毛围巾取了下来,扇了扇,看了一眼身边的费钧,还是忍不住道:“她现在怀孕了,生活习惯改过来没有?不该吃的有没有乱吃?”
“我会照顾她的。”费钧脸上没有丝毫的疲倦,眼眸中光彩熠熠。
“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沈婉叹了口气。
“这点我知道就可以了。”费钧浅浅地笑了笑,侧身对沈婉说,“感情这种事情,自己愿意就行了,您说对不对?”
沈婉噎住了,无言。
她很明白自己儿子费钧在某些事情上的固执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费茂林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重感情,不多言,但很有原则的男人。
她也很明白当年费茂林愿意娶她完全是因为她父亲是费茂林的恩师的缘故。她父亲在□中因为几首诗被打倒后被发配到偏远山区,数年里落了一身病,等到回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垮了下来,当时家里完全贫苦潦倒,墙倒众人推,亲戚朋友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费茂林还惦记着这位恩师,常常带着水果和药材来看她父亲,父亲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处于私心提出让费茂林照顾她的要求,没想到费茂林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完全不在意当时他们家的种种境况。
“沈老师,您放心,我会照顾沈妹妹的。”
当年费茂林这么说了,也做到了。
可是沈婉和费茂林之间的婚姻是没有爱情可言的,他们从不言爱这个字,也不敢言。在沈婉这方面看来,费茂林憨厚老实的个性真的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她在费茂林之前接触过一个男孩子,和她父亲一样也会写很美的诗,诗里面透着激情,他将自己写的诗读给她听,两人就坐在小山坡后一直读到夕阳西下,她心里全是热的,这么美丽有冲击力的诗,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男人,日子长了不免将他放在了心里。
可是父亲却执意让她嫁给费茂林,因为费茂林是国有企业搞技术的,前途比那个整日闲在家里喝黄酒写诗的穷小子要有前途多,他们家当时那个境况是真的再受不起任何折腾了,费茂林肯接受她,对于她父亲来说是意外的惊喜,是最大的强心剂,她不忍再说个不字。
费茂林,不会写诗不会喝酒,不会种花种草,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像一个兄长一般地照顾她,她的确享受了他给她物质充实和温暖,可是她内心深处是空旷的,她喜欢的是那个会读诗,会牵起她的手说“婉婉,看着你,我总会伤心,你和天边的云彩一样,我可望不可即”。
那么温柔忧伤,令人痴迷的男子。
费茂林后来离开国企自己创业,她是反对的,费茂林在创业中遇到种种挫折和困难,她只会说“看,我早就说过了你不适合搞这个,你就不听”,对他,她从来就没有支持和信任过,但是他总是会证明给她看他是会成功的,他当时被人嘲笑得够呛的理念最终也是实现了,成功让那些嘲笑过他的人,包括她,再也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那代人的婚姻都是那样,平平淡淡的走完一辈子,可是她内心深处是不满足的,她渴望的爱情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所以索性将柔软的心封锁起来,变得冷硬,现实又刻板守旧。
她不喜欢关心慕除了骨子里的优越感之外,其实还有一点,她心里对费钧和关心慕的嫉妒,嫉妒他们有的所谓爱情的东西她没有。
沈婉叹了口气,侧头眯着眼睛看窗外的风景。
费钧将车开得很慢,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沈婉,缓缓地开口:“这几天总是梦到爸爸。”
“哦?梦里他在做什么,说了什么?”沈婉懒懒地问。
“他和以往一样,戴着眼镜再看书,然后对我说那些老话,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感,对自己的事情,对自己的家人负责,尤其是对家人,要做到再难也必须一口饭,妻小先吃。”
沈婉心想果然是费茂林会说的话。
“他还说了这辈子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母亲您。”
“……”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您最好的生活。”
沈婉有些别扭地扯了扯领口,缓缓地说:“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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