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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皓齿不说,那一份独特的气质更使我心折不已!我尽量制造机会和吕文媛见面。我喜欢她!我觉得她才是我理想中的对象!
有一天,吕文媛问我;〃听说你跟一个女孩在谈婚嫁,什么时候请我吃喜酒?〃
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于是我向她剖示心迹,并告诉她,我对那另一个女孩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吕文媛很大方,她说希望能认识那个女孩,做个朋友。在千般推倭,万般无奈的情形下,两天后我带着吕文媛去了那女孩家。
女孩笑靥可人地接待我们,毫不以我带着漂亮摩登的陌生女子去她家为忤。吕文媛和女孩很快熟稔了起来,她兴致勃勃地观看女孩在厨中纯熟的烧洗切煮,又讶异赞羡地将女孩缝制的衣裳、钩织的手艺拿来向我霎示,还把女孩精心黏贴的相薄翻给我看。在相薄上。我知道女孩会会计,念书时是模范生,还参加乡公所办的救护、插花、防身术等训练。我不知道外表木讷的女孩懂得这么多!吃饭了,女孩将添好的饭先敬父亲,再敬母亲,然后才轮到我和吕文媛,我又见她将一小锅肉粥熬得烂烂的,放在窗台处风凉。她说,是等祖母睡醒给祖母吃的。
临行,女孩在家屋旁的菜园里捉虫,没有送我们。吕文媛和我漫步在小街上,忽然她说:〃你家是务农的,你自己是做生意的,女孩会会计,可以帮你处理公司账务;女孩又会田作,可以帮你家里。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她又会烧洗又会缝纫。你看,她多么适合你!何况,她脾气温和,风度优雅,又知道孝敬父母长辈……〃
走到小街上一处中药店,那儿有一座长大的落地镜,吕文媛站在镜前,我与她并肩站立。我看到高挺、美丽、风采翩翩的吕文媛和一个黝黑、粗壮、面貌平常的乡下男子站立一起,一霎时,我全明白了!
一个月后我与女孩订了婚,送订的行列里有一面长大的落地穿衣镜。我要我自己、我的子、我的孙常照这面镜子,多认识自己。
回 家
他在支票簿上写下〃二十元〃的款数,洒洒利落地签下他的英文名字,然后,他给友人写信:
请你,请你买一顶手编的草帽;请你,请你买一张赴吾乡的车票;然后,请你在车站转角,那常穿褪色唐衫的阿伯处买一挂荔枝,我知晓,现在是荔枝时节。再然后,请你,不要乘车,戴着草帽步行过喧闹肮脏泛着污水的露天小菜场,拐边卖卤味牛肉面的老王的面摊,到吾家。不必敲门,请唤声:〃阿朗伯仔!〃那是吾爹,请将荔枝留下,陪他老人家饮一杯茶;再,请你转到邻舍,看有一年轻的妇人,粗陋,衣衫简朴的妇人,她是吾初恋的爱人。看她是否仍有健康甜美的笑靥?是否又为她的丈夫增添了儿子?请你,请你为我做这些,寄上费用美金二十元。谢谢。
他将信与支票放入信封袋,以泪和吻舐封了袋口,黏贴了航空邮票,然后,再取笔,在支票记录簿上记载:
六月十八日,回家车费及杂用,二十元正。
青 春
他吩咐化妆师,将她的指甲涂抹上各色深浅不同的蔻丹。化妆师以怪异的眼望望他,又望望她。
〃她年轻,应该这样打扮。〃
她是年轻,才十六、十六岁半吧!
那天早上,她穿着爱迪达的球鞋,大红布衫子,衫子又宽又大,胸口乱七八糟印些英文字。最先让他生气的是那一只红一只白的袖子,然后他皱眉望着没有结扣好却打着死疙瘩的皮带,终于,他破口骂地了!他看见她的指甲,十只指甲上涂抹着各色深浅不同的蔻丹,有的,还新贴了金色银色的小贴纸。
〃你这是什么样子?你象个学生吗?我辛辛苦苦赚钱让你念书,你就念的这个?……〃
最后的结论是让她用去光水洗掉。他不理她什么放暑假、什么同学大家都爱这样、好玩等等歪理。
她虽然垂头丧气;但还是清理了指甲才出门。她和同学去看电影。
他再看到她时,她和一个男孩在一起。男孩蓬着长长的发,说是个大学生,也是颜色奇怪的衫子,牛仔裤。两人头并着头,似乎很亲热的样子。只是男孩原本白皙的脸上溅了一片血渍,而她,她俯卧在男孩的身边。他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红杉子上湿黑作一片。她紧紧抠抓着柏油路面的手上,清清净净的没有任何脏痕。上午临出门时去光水洗过的指甲,白森森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摇晃了一下头,让自己醒回现实来。他笃定地望了望他再望望殡仪馆的化妆师,重复了一句:
〃她年轻,应该这样打扮,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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