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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便不要再造第二个,因我必会杀灭他,我不愿为最初的恶。
众神未尝相信,造了更多的人放在地上。于是世上便有了死与奴役,战争与罪。
故而,那人来到三位真理女神的膝前,哭求道:我的主,为何不听从我的谏言?而今我已招致我兄弟的死,罪的尽头又远不能见!
持剑的女神面朝南方,说道:不知,我只司管愚昧与聪颖带来的毁灭;
持书的女神面朝北方,说道:不晓,我只司管纯粹的知识暨智慧;
两手空空的女神面朝他,说道:可怜的人啊,我也无能为力,只有将你的右眼刺瞎,从今往后,你左眼看到的是昏昧无度的当下,右眼则看到一切苦厄的终焉。
于是那最初的诞生者又回到人类中间,仅存的左眼向着大地哭泣。」
汪洋之声如回旋的歌,他从梦中之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寂寥的海岸。
他起身,望向意欲沉沦的红日,大海暗红如酒。星斗悬挂在天垂却毫不闪烁,如静止的贴画。身后是黄沙满布的荒草地,突兀的巉岩与矮丘。
他觉得这一切都有种不对劲的东西,安静得过于虚幻,因为除了浪涛与旷野的风,再没有别的声响。既没有鸥鸟的鸣叫,也无半缕人烟。这像是一个过于纯然的世界,古老到能够记忆的万物还未降生。
沿海岸往南走,他两手空空,衣兜里也别无长物,最重要的是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他仍能够记住一个名字,只不过那不属于他。他猜想这几个音节的组合非常重要,便反复默念了几次,确保自己不会遗漏。
阒静而漫长的海岸线,只有一个渺小的身影在缓慢地移动。
落日不曾下沉,星辰亦不上升,这仿佛是一个凝固在透明胶质中的黄昏。天地间徒然地放散着光,黑夜被永久地悬置,而将逝的白昼则动弹不得。
唯有风与海洋,仍享有无尽的变幻。
他向着一座悬崖上行,崖顶似立着一个人,亦或是一座高塔。当他终于登上崖顶,才发现那青年早已等待着他。
青年与他有着相同的面孔,金发,却是一双翠绿色的眼瞳。他本能地知晓,这个人只是借助他的形体来显现,除了这双祖母绿般的眼睛,其他皆是幻象。
翠眼的青年饶有兴致般端详着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清的微笑。这种笑容是极难把握的,它会让观者在瞬间产生自己被微笑者深切地理解的错觉,但即刻又将陷入一种无名的困惑。因为你不能确定当他这样笑看着你时,是否将你视为与走兽飞禽都不同的“人”,还是说他也会将这欣喜毫无分别地投向蝼蚁或者死亡本身。
在这无法确定情感的目光中,他失去了语言。不过他明白,要与这翠眼的青年够沟,根本不需要人类所约定的发音及其起所指的意义。
翠眼的青年捧起他的右手,仿佛是轻柔地捧着一把盐。很奇怪,当被那手触碰,他是没有感觉的,既不冰凉也不温热。
翠眼的青年帮他褪下右手那枚尖晶石银戒,重新将它戴在他的左手食指。他不明白这其中有何意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翠眼的青年。
可是青年仍然只是微笑,尔后缓慢地举起右臂指向天空。
他仰头,认知中的天空竟已不再,目所能及——皆是倒悬的海洋!灰楚的海面无限延展,那些絮状的白色螺旋不知是风暴或是洋流,天空似乎被压缩为仅仅是介于两片海的镜像之间。他猛然记起,自己曾在另一个梦中见过这景象,而且见过“那个人”……他的胸膛之中,仍保有那个人的名字。
因此他对翠眼的青年开了口,说出那个人的名。
青年笑着阖上双眼。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自倒悬之海的边界飞来,像海鸥。那黑点渐渐地扩大,仍是飞鸟的形状,只是它在闪光,反射着来自下界之海的夕阳的光芒,如一粒纯正的红宝石。而那红色的反光亦远远地投在倒悬之海的银涛上。可是它不断地涨大,以至于后来大得��耍�退闼�胄�禄褂泻茉兜木嗬耄�欠迓桶愕纳砬�惨丫��浜蟮穆淙粘沟渍诘病�
他看到了,真真切切地在梦中看到了。
那是龙,一条活生生的红龙。
金属刃般的巨翼,有如海盐的两个体系。长如街道的尾巴,传说中足以使得湖水冻结。那龙是听从翠眼青年的呼唤而来,它的身躯足足有山崖的大半高,因此只能四爪攀附于崖壁之上,使得上身能够露出。
明知是在这是梦,见到这遮天蔽日的幻想中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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