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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容大部分都相符,立刻确定这个云明月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急忙向鸨母问明了云明月的家庭住址,拉起张汉声就走。
这个时代高等妓院的妓女跟鸨母的关系其实并不像后世影视剧中那么千篇一律,当红的女先生可是妓院的摇钱树,鸨母轻易不敢得罪,加上云明月的丈夫也跟她一起享受着利益的分润,所以她才能放心大胆地把人放回家去。
陆秀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收到的那封绝笔信,目送着二人离开的时候,鸨母满脸的疑惑。死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海滩上每天都有女人因为沦落风尘而寻死觅活,但真正能死成的,却屈指可数。
云明月虽然失去了儿子,但鸨母依然不认为她会寻死。在她看来,她不过是伤心过度,需要有段时间调整罢了,调整完毕依然得乖乖回到一品楼来继续接客。会乐里有很多女人的遭遇比云明月还惨,哭过,骂过之后,哪一个最后不是乖乖认了命?
陆秀跟她的看法却截然相反,如果云明月留在一品楼,可能还有回转的机会,但一旦回了家,就说明她真的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寻死。这种时候回家,分明是想跟过去做最后的告别!哦,不对,还有可能是想向渣男复仇!同为母亲,将心比心,如果有人用这种方式作践死了她的雪球,陆秀发誓,她肯定会把那人碎尸万段!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陆秀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她拉着张汉声上车,再度一脚油门踩到了底。情急之下,她的车技已经足够媲美杜雪怀,一路横冲直撞,险象环生。还好,这个时代的行人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纷纷主动避让,倒是有惊无险。
好不容易找到云明月的家,没想到竟然又扑了个空。陆秀去问了邻居阿婆才知道,云明月竟然已经杀上烟馆,找她丈夫去了。
意识到担心的事情很快就会成为现实,陆秀又是一阵风驰电掣。
自上海开埠以来,烟毒贻害甚广,烟馆林立,星罗棋布。就连妓院之一的花烟间,原本就是以卖烟土为主,后来烟土才慢慢退居其次。因为当局禁烟不力,鸦片贸易又获利颇丰,各路军阀、流氓争相染指,官商勾结,越禁反而越加变本加厉。
其中尤以菜市街两旁弄堂为最盛。不少人看中了这边前门公共租界,后门法租界的便利条件,纷纷在此地开设烟馆。每到夜晚乌烟瘴气,繁华程度一点不输身为红灯区的会乐里。
跟会乐里不同,烟馆的营业时间并没有明显的早晚差异。虽是白天,同样热闹非凡,站在门外,都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为了救人,陆秀强忍着不适,循着之前邻居阿婆的指点进了其中一家烟馆。烟馆倒是没有长三堂子那么大的规矩,两人进去的时候没有受到丝毫阻拦。反而有小二殷勤地递上了茶水和公用的烟枪,闻着烟枪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陆秀差一点当场吐出来。
别说碰烟枪了,连茶水她都没勇气去接,天知道他们在里面加了什么。
看二人一点不像是上门照顾生意的,顿时有几名男子神色不善地围了过来。还好有张汉声在,几个手势,几句切口,几人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得知两人是过来寻人的,甚至还有伶俐的主动在前面引了路。
看来云明月的那个渣夫靠着她的卖肉钱过得还不错,这家烟馆装饰雅致,陈设考究,墙上甚至还挂着不知真假的名人字画,极尽附庸风雅之能事。要不是一路走来都能看到有瘾君子躺在一张张烟榻上吞云吐雾,陆秀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声哥你找王赖皮做什么?那种为了一口烟,连老婆都卖到堂子里的人,怎么值得您屈尊降贵?”
张汉声看看陆秀,不说话。
陆秀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杀鸡用牛刀了。张汉声在她眼里是小弟,在别人眼里,却已经是了不得的boss级人物了。但既然人都已经被拉来了,当然不可能现在让他回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使用他这把牛刀。
云明月的渣夫果然不知道廉耻为何物,拿着那样血淋淋的钱,竟然还好意思进烟馆的雅间。陆秀一行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正倚在烟榻上,跟一位美貌女子打情骂俏,甚至还眼神迷离地将一只手伸进了对方的衣襟内。女子欲拒还迎,满目含春。
云明月刚刚被他害死了儿子,打死也不可能是这种做派。白痴都能猜到两人的关系了。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烟妓。
用老婆的卖肉钱抽大烟也就算了,竟然还……
世界观再度被刷新,陆秀当时就一口气没喘上来,深吸了好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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