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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么难处,母亲都十分坚强,从不哭天抹泪。
听爸爸说,只有他蒙受不白之冤那次,也就是她刚刚来到人间时,妈妈哭过,那次痛哭如果不是有这回,恐怕就成了绝响。
方辰宁神屏息,认真谛听。她有个预感,母亲生气,其原因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呢!
“你,这么多年了,还,记我的仇……你……”母亲如诉如泣。
母亲哽咽,悲愤难平。
听不到父亲的声音,没有安抚也没有分辩,这很符合父亲的性格。他为人平和,方辰记得,他在自己面前,连粗声大气也没有过,'炫&书ūmdtΧt。còm&网'总是和蔼可亲,柔声软语。
可能,父亲在工作中也是这么没棱没角吧,母亲有时笑着说:“你呀,水做的骨头。”
父亲并不恼:“那你可太夸奖我了,我配吗? 人家贾宝玉说,女儿家的骨头才是水做的呢! ”
她母亲继续抱怨,谴责,申诉。
“你也不手摸心口想想,不是为了你,我才到这个穷乡僻壤来的呀? 连辰辰都跟着沾光,看那成绩! ”
方辰越听越不得要领了。
自己成绩差,这是事实,没有哪个大学生愿意到这里工作,师资一直成问题,她的成绩能上去吗?
这跟母亲的悲哭有什么关系呢?
“好了,我不对行吧? 你太认真,我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方辰终于听到父亲忧伤的声音了。
“说明你还没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 ”母亲的口气仍然强硬。
“阴影? ”父亲仿佛在问自己。
方辰可以听出父亲的声音里含着深不可测的忧怨。
好像母亲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了,以后的动静渐渐沉了下去,终于鸦雀无声了。
翌日清晨,方辰看见母亲的眼睛虽然有点浮肿,但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三个人心事重重吃过早点,就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阴影。”
去学校的路上,方辰品味着这个字眼。
“父亲曾经活在阴影里面吗? ”她带着这个疑问进了教室。
从那以后,父母之间再没发生过哪怕小小的不愉快,方辰几次冲动想问问父亲有关阴影的事,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也许,那是父母一直坚守的一个阵地,何必去攻破它呢?
她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读过几次的信,又从头看起来。
这是苏白白给她的回信。
字里行间,流露出农村紧张繁忙艰苦的情绪,除了谈到她们之间友谊的话,略显轻松外,所有的字眼都浸透着汗水,沉甸甸的,湿漉漉的。
“……我真盼望你,我的朋友,到我们这儿体验一下生活。粒粒皆辛苦,不干地里的营生,是无法想象的,割一天地下来,腰都快断了,我真想去你那香喷喷软绵绵的床上躺一阵儿呀……”
方辰格格笑了,她现在还没从香喷喷软绵绵的床上下去呢!
“唉,可怜的白白。”她非常同情苏白的处境。
在补习班,她们认识了,深交了,成为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苏白白的美丽首先让方辰倾倒。她很惊讶,在乡下,风吹雨打太阳晒,怎么会哺育出苏白白这样俊俏的女子。
同样让方辰另眼相看的,是苏白白虽为乡中学的毕业生,不仅成绩不错,而且谈吐不俗,聪明伶俐,引人注目。
尽管具有以上优势,白白还是落榜了,方辰非常惋惜,超过对自己没有上线的沮丧。她真心希望好朋友苏白白能一跃龙门,改变门庭,有个锦绣前程。
真是成事在天哪,白白努力了拼搏了挣扎了,结果还是回到红烽去了。
方辰并没有彻底放弃“拯救”苏白白的设想。她想让父亲为苏白白找个地方,比如下面的农科站,当一个离乡不离土的“农民职工”,总比她纯粹是个村姑强吧。
这个想法,她还没来得及跟父亲谈,机会不成熟,从北京回来,他就马不停蹄办培训班,农民对科技的渴求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他就无暇他顾了。
母亲更忙,总结高考,迎接新学年,回到家里才能喘息一会儿,因为忙,才没和她一同去北京,惹得爷爷牢骚满腹呢。
至于她自己的去向,方辰没问过父母,而他们也没为她设计过,方辰的态度是:反正他们不能坐视不管,车到山前必有路!
苏白白补习期间住校,方辰有许多和她长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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