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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望了望自己平坦的腹部,记得前日老大夫来诊脉的时候,言笑晏晏地说这孩子长得好得很,使我愁怅的面容有了一缕喜色,在这个世上,他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低语道:“孩子,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知道娘忧伤太多,所以才这么不让娘操心。”
突然觉得似有两道熟悉的目光向我看来,我转身回眸,是子恒一身淡灰的家常袍子神情忧郁地望着我,温润的双眼中满含深切的怜惜,薄薄的双唇微启着,仿佛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但看到我低首自言自语的一幕,脸上说不出是欣慰还是不甘。
我敛起月白色的裙裾,上前道:“子恒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嫂嫂这几日定然又没睡好,哪来的精神啊!”他答非所问道,这一月来他本不健壮的身子更见消瘦,双颊竟有些微微地向里凹去,想来子轩离去,我又有孕,这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只能劳动他了。
我引领着他在一边的圆桌旁落坐,又替他倒了一盅平常我喝惯的菊茶,像对自己的亲弟弟般叮嘱道:“每天这么多琐碎的事情,可难为你了!等我缓过精神自会去接替你的担子。”
“你太小看子恒了,我虽没有哥哥的精明能干,但也至于事事要让嫂嫂抛头露面。”他为我的不理解而脸有不豫,瞧我神情楚楚,终是不忍说下重话,关切道:“外面的事情有我呢,你只需好好养好身子就成,不要再多操心了!”
一直以为子恒是一个只爱风花雪月的雅士,想不到到了关键时刻,他也是如此地有担当,我瞧着他那双酷似子轩的眼睛感叹道:“经此一变,我们子恒也长大了!”
听我一副长辈的口气,子恒郑重地较正道:“说来我还比嫂嫂大几岁了,你怎么就在我的面前倚老卖老起来,”又迎风长叹道:“你若不是嫁与哥哥为妻,说不定……”他的眼眸柔情似水,定定地望向我乌发上簪着的一朵小小白花,再也说不下去。
我自是明白他的一腔痴情,但时至今日,又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做出如许的暗示来,虽只是暗示,我也不允许,我不允许他可以这样玷污了我与子轩之间的感情,斥责的话刚要出口,但又一想,可能情之所钟,总是有些情难自禁吧,何况这样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又何必为了这些而耿耿于怀呢?
于是不复刚才亲切的语气,连声音都变得硬气了几分,冷言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自然知道但凡加上如果二字就都是假的,既是假的东西又何必去瞎想呢?”
听我瞬间变了态度,他还是怔怔地望着我不发一言,脸色复杂难辩,
不想再在这样的话题上纠缠下去,我略摸了摸腹部,抬首道:“有了身孕果然与往日不同,人动不动就会觉得疲累。你看,你才来多大一会儿,我就累了!”
见我有意遂客,他目光中的热情如光线一般一点一点地减弱下去,直至黯淡无光,神色也渐渐地沉寂下来,苦笑道:“嫂嫂既然累了,我怎好再来打扰。”
走出几步,终又是不放心地回首叮咛道:“好生保重自己!别为了我说的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又添一层愁闷,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第一百三十三节激将
一百三十三、激将
子恒的背影萧瑟而寂寞,灰色的袍子被迎面的风吹起竟有弱不胜衣之感,一时我有些后悔刚才过激的言词,不该去伤一颗渴望爱追求爱的年轻的心。只是,我不能让他产生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不只是为了爱他入骨的桐儿,更是为了坚守我心中的这方只有我与子轩可以踏入的净土,即使他是患难与共的子恒也不例外。
窗外的那株紫玉兰花树凋零了一地的花瓣,硕大的枝干光秃秃的,想前段光景是多么绮丽的一树花瓣啊,那时的我是满心地盼望着子轩的安然归来,如今也到了“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情境了!
觅兰端着一个小巧的青玉碗进来,看我痴痴地凝视着窗外,脸有哀凄之色,轻轻道:“夫人,该用乌鸡汤了!”又含一抹笑意说道:“还是热热的呢!”
我知她是为了故意找些话来分散我的忧伤,恻然转首道:“放那儿吧!一会儿我会自己吃的。”
觅兰叹息一声,还是低低的声音,“奴婢知道夫人的心中苦得很,但夫人还是得多为了肚中的孩子打算打算。”
“我不苦!”我垂眸软软道:“子轩给我留下了这么个孩子,让他无时无刻地陪着我,伴着我,所有的伤悲有他陪伴相信都会过去的!”
对着子轩特意安排的这个丫头,望着她小巧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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