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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外公第一次跟我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外公,振作一点,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慌忙将信纸塞回口袋,拿起桌上的茶壶,这时,只见外公的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接着从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我终于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美丽的使者
往后的十几天,我处在一股强烈的漩涡之中。二十七年的生涯中,除了战争之外,其余都涂满了无趣的灰色。没想到一椿平凡的寻人启事,便在我灰色的人生中滴上一点朱红,转眼间逐渐扩散开来,最后终于将我的私生活完全染成红色。
最初,我以为外公的死是因为旧疾发作,不料医生对死因感到怀疑,向警方报告之后,外公的尸体马上被移往县立医院,接受法医的解剖验尸,结果是中了某种剧毒死亡。
我是唯一与外公相处最后几分钟的人,所以理所当然最先遭到怀疑。根据我打听的消息是这样;就在我抵达事务所之前,外公已经跟诹访律师对谈了三十分钟,这之间什么异状都没有,然后接着就是我出现,大约过了十分钟,外公都没什么异常,于是诹仿律师才放心离席,想不到律师才刚离开,外公就开始感觉呼吸困难,旋即死亡,所以无论任何人知道事情的经过,都会率先怀疑我。
“别开玩笑了,这个人有必要毒死自己的外公吗?他第一次与这个老人碰面,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难道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吗?”
诹访律师有没有为我辩护其实都一样,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我是杀人狂,或许凶手就是我罗?况且警察向诹访律师一打听,马上知道在外公死亡的前一刻,我才刚听到自己可怕的身世。
承办这个案件的警官满眼怀疑地注视我的表情,一再地询问我的健康状况,尤其精神状态,是否有严重的忧郁症?平常会耳鸣吗?曾经有过幻觉吗?老实说,我从未有过这些不愉快的症状,虽然我不是非常乐观进取的人,但是在我孤独的生涯中,一直是个极为健康的普通人。
然而承办警官好像很不相信我的说词,连续二、三天一再持续反复询问我的精神状态。
就在案情陷入胶着不定的时刻,局面骤然改变,后来我才知道原因。
杀死外公的毒药是一种非常刺激舌头的药品,用寻常的手段很难使人于不知不觉中将毒药吞下去。法医根据这个疑点很慎重地分析胃内的残留物,终于检验出已被溶解的胶囊。
根据事实研判,谋杀外公的凶手将毒药放人胶囊,外公误将毒药当成药品吞服下去,胶囊在胃里溶解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我只跟外公会面不到十分钟,所以我终于摆脱嫌疑了。
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后,有嫌疑的对象却变成诹访律师。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外公曾在诹访律师家住了一夜,此外,也是后来才知道诹访律师也是来自八墓村的人。八墓村除了田治见家之外,还有另一户名叫野村的有钱人家,诹访律师就是野村家的亲戚。基于同乡的关系,诹访律师这回义务受托调查寻人之事。不仅如此,平常只要有与八墓村有关的人来访,他都会提供住宿。
但是警方经过调查后证明诹访律师并没对外公下毒,这么一来,到底是谁让外公服下毒药?整个案情又陷入了胶着状态。根据一份给诹访律师的电报上获知,八墓村另外派了一位人士前来处理外公的善后及我的继承问题。几天后,这位人士抵达神户,有了那个人的证词,所有的疑点都得到了解答。
外公很早以前就有气喘的毛病,尤其情绪激动时更容易发作,因此经常请医师特别调配气喘药,随时放在身边备用,这回第一次与外孙会面,他一定也带了气喘药。村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气喘药是装在胶囊中服用的,所以凶手很可能将混有毒药的胶囊与气喘胶囊调包。
获得这项新证据后,警方立即检查外公的行李,经过分析化验三个装有胶囊的糖罐全都是气喘药,并没有其他特别异常的成份。
照这情形来看,能使外公错将毒药当成气喘药服用的凶手必定远在八墓村,因此侦办这案件的重心将移往八墓村,事情发展到这里,唯一可以感到安慰的是,我与诹访律师同时洗脱嫌疑。
“多亏美也子小姐的帮忙,否则我们都会被误认为杀人凶手了。虽然我有自信十足会还我清白,但是动不动就被传唤也是顶讨厌的。”
“呵呵呵呵,想不到连诹访先生都会阴沟里翻船,不过你和我人生历练已经十分丰富,倒是这位先生就可怜了,你一定感到非常惊惧吧!”
我们洗脱嫌疑的当天晚上,诹访律师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