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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的对峙着,他们中间盘旋的阶梯如同关山万重,江哲麟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古怪的表情,像是欣喜又像是挣扎,不过江哲麟总不会让自己太过失仪,他弯□把双 臂支撑在扶手上,静静的看着钟意:“钟意,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有一半的时间在爱你,有一半的时间在试图摆脱这种爱。我现在几乎就要成功了,你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拉回起点?”
钟意脸上出现了绝望的神色,喃喃不安的念着江哲麟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一只乞怜的小狗。
她确实太自信了。她以为自己只要把所有的骄傲自尊都抛在一边,勾一勾手指,就能重新回到江哲麟的怀抱里去。
再浅的伤痛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她在江哲麟的疼宠下,任性到胡作非为。钟意讷讷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只好固执的看着江哲麟,如果可以,她真想挖出自己的心放在他的脚下,让他知道她爱他。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再也不在乎了。
她爱,或者不爱,对他来说,是无关风月无关痛痒的事情了。钟意一哂,轻轻的点了下头:“没错,我不配。”
话音刚落,钟意便泪如雨下。
与谢天分手三年之后,钟意第二次失恋。她并不觉得这种煎熬的感觉有多么难受,只是埋在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注满麻药一般,有种麻痹般的细微刺痛,空落落的叫人难受。
冬天的雪正一点点消融,露出一点儿欣欣向荣的绿意,但钟意的心一直枯萎般的蜷缩着,她第一次发现,无处不在的除了空气和污染之外,原来还有记忆。
坐在冷气充足的冷饮店里,隔着朦胧的窗户,她总能想起江哲麟笑得一脸不正经的模样:“我觉得冰欺凌这东西不错,就跟你似的,一咬就化。”偶尔去逛商场,她总是下意识的走到男装区,挑了一堆的衬衫领带,刷完卡之后才想起,似乎再也没人愿意做它们的衣架子了。她把保险的一小部分收益取了出来,全都换成了厚厚一叠的直板钞票 ,在家寂寞,她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赤着脚数钱,纸张翻过的声音沙沙如同急雨,只有在这种时候,钟意才有勇气劝服自己,江哲麟是爱她的,至少,曾经爱过她。
只是这样卑微的念头,就让钟意觉得漫天漫地的欢喜。
相比于她的苦风凄雨,江思妍和谢天的生活堪称多姿多彩。
谢天接手江氏的第一次大手笔,就是全盘吃进新城那片空地,彻底挤走了当初来求江哲麟夫妇的那位小妇人。钟意看着报纸上的白纸黑字有些恍惚,她没记错的话,当初江哲麟之所以答应承担其中的部分款项,就是因为她有口无心的说了一句,要那这块地当做给宝宝的见面礼吧?
她原来有江哲麟,有他们俩的骨血,她几乎有着全世界,而现在,孩子没了,丈夫再也不愿意纵容她,她像个人被丢入茫茫然一片的雪地里,一无所有,干干净净。
她谁都不怨,只怨她自己。随着白昼一点点变长,钟意的胃口也愈发恶化起来。起初她还能吃点汤粥,到后来只要围到饭味,她就忍不住想吐。
这么晃晃悠悠的支持了两周,钟意终于如愿的病倒了,额头上的温度冲向了新高。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反而有种浅浅的期待。以前她一生病,江哲麟无论在天涯海角都会赶过来,屡试不爽。虽然知道已经物是人非,她还是忍不住想这样试一试,忍不住怀念那个任她撒娇撒泼的怀抱。
钟意忍不住笑自己烧糊涂了。
一天两天……直到第七天,江哲麟都没有出现。钟意终于无法抑制的发起脾气来,可怜她唯一可以撒气的除了她自己就是满屋子的死物。钟意索性来了个双管齐下,不管不顾的把屋子里所有的花瓶都砸得粉碎,钟意赤脚站在花朵艳艳的横尸当中,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只是感冒了太久,她的嗓子能哑的全哑了,体温高得连眼泪都蒸发殆尽。钟意茫然的看着一室凄然,心里浮现出无限的苦楚来,她扶着墙面歇斯底里的干嚎起来,最终整个人如同脱水般的晕了过去。
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钟意忽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安稳妥帖的怀抱里,体温也降了不少,唇瓣间有股中药淡淡的芬芳。
她最近总是做梦,却很少做到这样的美梦。她刚刚梦到,江哲麟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含着一口苦涩的中药亲吻着她的嘴唇慢慢灌下,他身上依旧带着那种让人心安的白麝香气,隔着衣料她可以清晰的感到他的情动和勃发,还掺杂着一丝隐秘极深的愧疚,醇厚的药汁在她喉咙里冲撞着,随之而来的男性气息羞得她连脚趾都蜷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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