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舟不归 占有欲在其漆黑的眸中横生……(第3/3 页)
争执。
他叹息出声,在对面坐下后,开始对小妹循循善诱的教导。
褚白瑜素来以温裕开朗而闻名长安门阀权贵之家,或许是因为阿娘早逝,阿爷服丧一载,也沉溺悲痛一载。
昔日才七岁的他就被迫担起长兄之责,下意识便会将自己当成大人,照顾身边所有比他年幼的。
可谓长兄如父,也如母。
褚清思看着面前噂噂囁囁的长兄,神情随之认真:“长兄,你以后要勤练骑射,千万不能比我先死。”
褚白瑜:“......”
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梵奴所言是认真的?”
想起前世那位翁翁之言,褚清思十分认真的颔颔首,她虽然暂时还不知道父兄为何死,但将身体锻炼好必然无错。
只是言语好像有些失当。
褚白瑜闻言,怒而起身。
“我们梵奴才不会死!”
但见长兄此时都还在忧心她,而非是责怪自己的一时失言,褚清思心中忽然有哀痛在翻涌,她用尚好的左手去抱住男子的手臂,哭声幽咽:“长兄,人都是会死的,但..但是我不想死在冬天。”
少焉,褚儒迈入殿室,见长子果真在此。
当下就怒发冲冠:“竖子!”
“你来白马寺为何不先驱车去上阳宫接我同来?”
“我今日又被女皇与太子留住,都不能早点来见梵奴!”
“倘若你去接我,他们如何还好意思留我这个见女心切的老翁?”
“你急切想见你小妹,我见爱女就不迫切?”
褚白瑜伸手安抚着小妹,又对老翁无奈道:“阿爷,上次你被尚还是太后的女皇留在太极宫商议政事,遣侍从来家中命我以小妹大病为由驱车去接你,可在归家途中,你遇见崔相又与其谈笑半日,以致道不通,长安的百姓出行都艰难。若今日我先去接阿爷再来见小妹,恐怕如今都还未能出洛阳城。”
褚儒心虚的咳嗽两声:“崔相又怎能与梵奴比?”
褚白瑜暗自庆幸道:“幸好我未去接阿爷,小妹的车驾在钧旋轂转的时候突然撞上隐在积雪中的大石,随即颠覆。”
褚儒收起和蔼之色,见褚清思无恙才放心,神色也渐渐变为宰相与陇西郡公该有的威严:“野庐氏掌清扫,居然失职至此。”
褚白瑜开口为野庐氏辩白:“简娘说当时梵奴卧在她膝上,随之就见其后有数十车驾驱来,前后共有数百甲士豪奴与府兵随从,气势浩大到数里之外的桑梓叶都被震落,应该是此故。”
褚儒忽问:“韩王也是今日到洛阳?”
褚白瑜颔首:“大约是,我出城门时看见此次跟随圣人来神都的太常令已奉命在迎候。”
褚儒不甚在意的哦了声,而后笑着与小女言其他:“梵奴,白马寺的这位名僧大德数年来都在此译经,阿爷记得梵奴在长安大慈恩寺的时候,不是最喜欢跟在玄奘法师身边译经?你可与其多坐谈梵学,请教译经的措辞。这场洛阳的大雪比昔年要严寒,先不要出去,待春日来临再去看尽洛阳风光。”
褚清思松开长兄,抬起左手,用手背缓缓从下颔滑过,擦去那些凝结的泪珠,乖顺的颔颔首。
她小声哽咽:“阿爷,你也不能比我先死。”
弱冠才得长子的褚儒已然四十而不惑,看淡生死:“阿爷虽还未白头,但已成老翁,如何能活过我们梵奴,不过佛教有涅槃之道。”
他不知想起何事,突然抚掌大笑:“不如我们三人共同钻研,应当能够不被生死所束缚。”
褚白瑜被吓得迅速伸手捂住小妹的双耳:“阿爷毋妄言,梵奴会当真的。”
在子女面前,这位名相毫无威严能言,除了数年来都不纳后妇,不去平康坊,还钦慕天下庶民之家的谈笑,有时言语更是夸诞。
小妹年幼时,常常信其所言。
并且躬身实践。
比如阿爷时常言及汤药能够佐助身体痊愈。
小妹就曾日饮数十碗汤药。
为哄梵奴安心去佛寺修行,又言佛寺有如来,能护佑生民身体康健,可渡芸芸众生。
然后,小妹就不愿意归家了。
在宫塔之内,尽心诵经。
他与阿爷亲自去劝谏都劳而无功。
最后是隔壁郎君李闻道驱车去将其接回家中的。
归来以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