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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知宣夜的目的,唯一让宣然感到不解地是为何宣夜会愿意出手帮宣安?
据宣然所知,宣夜和宣安并无甚交集,每年只在除夕夜洒扫焚香之时短短见上一面。况且宣夜文文弱弱,似乎若朝他大吼一声,便能惊得他魂飞天外。而宣安性情火爆,三句话便能点燃他的火气,这两个完全不搭调的人,怎底凑到一起?宣然想了一会儿,寻不着答案,只能作罢。
再说宣正贤见小儿子宣夜恢复神智,这便松一口气,但仍不敢放松警惕,而是抱起宣夜,大步朝他住的小院奔去。这个宣夜可是宣家的命根子,宣正贤还指着他光宗耀祖,荫庇后人。表面上宣正贤对宣夜不过尔尔,殊不知这正是他保护宣夜的方式,宣正贤意欲何为且先按下不表。
只说他临行前,仍不忘扭头对宣然吩咐道:“然儿,去把那个混账抬回房里,决不准请大夫或是替他涂膏上药,就任他咽气倒也一了百了!”
这话虽是对宣然所说,但宣正贤的眼神却绕着辛词转了一圈。
辛词当下一惊,这才忽的明白,为何宣然会阻止自己。自她入府后,一直谨小慎微,决计不愿卷入宣府是是非非之中。刚刚她若当着单莲与宣正贤的面儿对宣安表示出一丁点的关切,只恐会被单莲记恨于心。
这三夫人在府中是手眼通天,说一不二,且看她处理果儿一事便知,虽为一介女流,却敢和老爷过招掰手腕。明明是为拔去宣正贤心头浮着的淫草,却弄成夫人体恤丫头的主仆一家亲。既在下人仆役间得了名声,又四两拨千斤地化解地位危机,此等女儿,倒真是弄权耍势的材料。
辛词越想越觉后怕,这便屏气敛声,立在一侧不敢言语。目送走宣正贤与单莲,辛词这才扭身望向宣然。
宣然朝她点点头道:“但见外面骤雨突降,天黑地暗,你且在这儿候着,待我送哥哥回房后,这便再来接你。”
“天色已晚,这雨却无住之意,不敢劳烦三少爷,我这便自行回房。”辛词话音刚落,却见宣然皱着眉,严肃地说道:“外面伸手不见拳,对面不见人,且府中游廊曲折,水池颇多,你若是走出,迷糊了路倒也罢,崴脚落水可怎生是好?让旁人送你我不放心,你莫要再和我费口之争,静心等我。”
辛词立在门口,进退不能,梅子并未随行伺候着。她只能一人提着伞与灯笼,眼瞅着这水磨过脚踵,若是执意踏水回屋,湿了鞋子是小,若寒气入体染了风寒可是不妙。
更何况,夜晚的宣府阴气甚盛,她住的宅子曾先后有两人横死。辛词并非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人,些许个怪力乱神白日里迷惑不了心神,但入夜,特别是这种电闪雷鸣之夜,辛词自是怕的,她只得依从了宣然。
见辛词点头许诺,宣然这才吩咐下人,抬着昏迷不醒的宣安出了中堂。
中堂并不适合久留,辛词等了半响,仍不见宣然身影。她索性低头挽起裤腿,又点上灯烛,撑起伞刚要迈出步去,却听见宣然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你这姑娘,怎底言而无信。夜路艰辛,稍有闪失爹爹和三娘皆会怪罪于我。更何况,这雨来得阴沉,沾上恐会发热,你若是害病,我……唉……”
辛词抬起头,见宣然剑眉微蹙,似有动气之意,这便俯首赔罪道:“是辛词莽撞,还请三少爷恕罪,不知大少爷他现在情况如何……”
不待辛词讲完,宣然便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冷声道:“说起哥哥,头脑也疼,他自寻烦恼,何劳旁人担忧?倒是辛词,为何如此担心于他?”
辛词嘴角抽了抽,用力想抽回手腕,反而引起宣然更大不满。
此时中堂内只剩他们二人,其他侍女小厮早收拾好什物,顺着后门竟出了。
辛词从未见过宣然如此盛气凌人,全无往日那般温润清雅,当下怕将起来:“你这是故意逗着做耍?他是你同胞哥哥,又不是我甚么人,我记挂他,无非是因他受伤,若是路边有阿猫阿狗伤了身,我亦会吩咐下人喂些粗食与它,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你不说便罢,松了手,我这就离去,倘不必费心。”
“我……”宣然一时语塞,心知自己这脾气发得好没来由,但他着实不忒辛词对宣安的关心。自家哥哥调戏良家女子成性,从辛词入府便被他盯上,羊入狼口。宣然初始认为辛词聪颖过人,定不会被宣安的花言巧语哄骗了去,但今日一事,却令他失了分寸,坐立不定。见辛词担忧宣安,宣然只觉如冷水浇心。
“你放心,我与大少爷宣安绝无什么见不得光的干系。”辛词低声说道:“眼见这雨愈下愈烈,我们还是早早离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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