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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子从自己的眼前踏过。
“明兮,这次你乃立了军功之人,朕必会赏你一份大礼。”仲仪在他的耳边说道。
“主子!”还没走近便听见淑节的一声大叫,可知这段时间她仍是没变得稳重。凄辰、朱律和颜灯跪在花榭两旁,齐声道:“恭迎主子回宫。”
“起来吧。”常明兮如往常一般,声音清冷。
看了常明兮一眼,淑节愣在原地,下一刻眼泪便淌了出来:“主子……您的眼睛……”
常明兮由颜灯扶着,默然朝着内屋走去,在以前惯坐的地方坐下,这才道:“无妨,不过是患了眼疾罢了,兴许还能治回来。”
“好好的,怎么就会患上了眼疾?”淑节一边擦泪一边不解。
常明兮摇头,似是不愿多说,转而问道:“别说我了,我走了将近一年,你们如何?”
颜灯屈膝道:“和原来一个样子,只不过日子长了些,难打发了些,主子走后皇上来过几回,春至的时候还帮着浇了浇花,叫奴婢们好生诧异。”
常明兮的手指在桌上蜷了蜷,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那……襄宁王呢,可曾来过?”
“襄宁王?”颜灯回头与淑节对视一眼,答道,“倒是没有见过。”
常明兮的眼睛藏在白布之后,看不出表情来,过了会儿,他垂下头:“我……有些饿了。”
淑节拍手道:“啊,奴婢都给忘了,小厨房早就已经备下了主子爱吃的东西,这就给您端上来。”
屋里的几名奴婢都匆匆赶出去端饭和菜了,屋里又只剩下常明兮一人,他抬起头,像是望着天花板一般,不一会儿,沉沉地叹出口气来。
“你说什么?”
没有震怒,只有比平日里更为森冷的声音,一名官员吓得浑身哆嗦,倒是跪在一旁的燕朝泽没有多大反应,朗声道:“千军宴已经办过了。”
仲仪的眉宇间隐着浅浅的杀气:“朕和常副将还未回宫,何以千军宴都办过了?”
燕朝泽磕了一个头,道:“皇上和常副将在战事结束后三个月才回宫,这三个月,微臣们等得,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可等不得,若不及时嘉奖有军功之人,恐怕将士们会认为皇上不重视他们,军心或有所动摇啊。”
“那常副将呢,常副将难道就不算立下军功?他因病滞留西宛,那些将士们就急着受封,连一同征战的兄弟都忘了?”仲仪扬声喝问道。
“皇上,恕微臣说一句难听的实话,常副将在将士们的眼中,估计算不得什么兄弟,其间缘由,皇上是明白的。”燕朝泽道。
仲仪听了,心下一凉,他当然是明白,这些士兵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往往是看不起以色侍人而登至高位的人。常明兮从未上过战场,一出师便是副将之位,难免叫人口服心不服。
仲仪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火气,问他:“办千军宴必然不是你一人的主意,还有谁?”
燕朝泽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皇上生性多疑,那个人,他委实不好说出口。
“谁?”仲仪见他犹豫,又逼问了一遍。
“回皇上,”燕朝泽跪伏在地上,“是襄宁王。”
话音刚落,仲仪便劈手将桌上的茶杯挥下,茶杯应声而碎,茶水溅了一地,氤氲地冒着热气。
吃过了午饭,常明兮在久违的软榻上小睡了一个午觉,他本来睡眠就浅,一个午觉也睡不了多少时辰,然而醒来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坐在桌子边,浅浅地啜着茶。
能这样坐在这儿的,想必不是皇上,就是她了。
常明兮束衣坐起,作势就要跪下:“微臣参见……”
安宁上前一步将常明兮扶起来,柔声道:“常大人,别人也就罢了,你我一同服侍皇上,焉有跪拜的道理。”
常明兮的动作顿了一顿,他抬头“看着”安宁不语,只觉得她这个“服侍”二字用得暧昧而隐晦,好像什么东西直直地戳了过来,梗得他不舒服。可偏偏安宁的话语里全又堆着笑,叫人不好说什么。
“再说了,常大人这回教了安宁一个好法子,理应是我向您行礼才是。”
说罢,安宁浅浅的一屈膝,接着扶着常明兮坐下来,“我听说了您眼睛的事,”安宁掏出绢帕在眼底下擦拭着,“着实觉得可惜,后来听说尚有法子可救,若是能有用得着安宁的地方,大人尽管开口。”
“安婕妤……”
“常大人,”安宁打断他,轻声道,“已是昭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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