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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赵家主母,可日后呢……叶氏心底生了寒意,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赵妈妈扶起赵元晋,叹了声道,“你母亲今儿个是为你急的,赵元礼诡计阴险,赵文宛骄横跋扈,若让他二人得了势,你母亲和你妹妹的日子不定好过,少爷也该为她们收收心罢。”
“唔,元晋明白。”赵元晋喏喏应下,一抬眸就正巧对上母亲盈盈泪光的眸子,心中陡增压力。
☆、第19章 争执
是夜,渐入深沉,月牙儿隐入云层一片漆黑。清风居里不时传出咳嗽声,似是忍耐,却一声比一声剧烈嘶哑。得了消息的赵文宛当即赶了去,走之前去打听琴师下落的宝蝉回禀说并未被人撞见,在人来之前机灵逃了,才算安心,可这会儿的心里又提了一口气,瞧着赵元礼虚弱的模样心中愧疚不已,连带着把看病的大夫也折腾个不轻。
关于大哥病□□无巨细,里里外外地询问了个清楚,可这大夫也就是个普通大夫,治个头疼脑热还行,深了去的便吃不消了,当年老夫人请了御医来瞧,赵元礼那时候还沉浸在悲痛中,不肯让瞧,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夫人身子不好,便全权让给叶氏打理,大哥的病就此不说好也还行,说好就是好不利索,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的,越来越差,这个也是新换的,叶氏看起来用心,却找的都是庸医罢,偏得大哥还不愿去说道,让老夫人和父亲都以为他就是身子不行了。
赵文宛一早就看出来了,赵元礼的病就是给拖的,一拖十来年的,只在心里存了念头,想着有机会一定要问问这朝代有没有什么妙手神医的,说不定大哥能一下恢复。
“大公子气血亏虚,体寒,肝胃火旺……约是那场病损的根基,怎么调养都补不齐,老夫开的这方子治标不治本,照着规律,吃不了多少时候又没了作用。”元大夫提笔在纸上唰唰写下了药方,递给雪雁,忍不住感叹道。
赵文宛闻言,黯了黯眸子,药吃久了身体就会有免疫力,这般温吞的疗法也只是拖。要不是自己请求,大哥也不会强撑着身子……赵文宛越想越自责,一声不吭地杵在床榻边,慢慢红了眼眶。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赵文宛抬眸,对上赵元礼温厚的目光,忍不住鼻尖泛酸,一声大哥都带了哭腔。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争气。”赵元礼浅笑着安抚道,“咳咳……虽然病着,可是我是真的高兴,好久……咳咳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大哥……”
“文宛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只是今儿个累了,休息休息便会好的。”赵元礼说着,便似撑不住似的缓缓闭上眼睛,只是握着她的手,仍源源不绝地传递安心的力量。
赵文宛抽了抽鼻子,将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仔细拉好,原先通风的窗子也都给关上,只留下足够的空隙。怕他发烧降不下温,又让雪雁取了一盆儿冰块,浸着两块帕子,不假他人之手地交替着给赵元礼额头降温。
翌日清晨,伴着门吱呀一声的响动,趴在床沿的赵文宛条件反射般地直起了身子,睡眼迷糊地看向门口。
雪雁端了洗漱用的,轻手轻脚地放下,怕吵醒床上那位,低着声音道,“大少爷已经不烧了,小姐要不洗把脸回去休息罢?”
赵文宛伸手探了探赵元礼的额头,果然褪了热度,约莫是屋子里点了凝神香的缘故,赵元礼睡得颇为安稳,脸上那吓死人的惨白也恢复了些许。
“大哥这院儿里冷清,这几日你就留在这儿帮忙一块儿照看着,晚些我去给祖母说说,调派些人手。”赵文宛掩唇打了个呵欠,吩咐道。
“是小姐。”雪雁利落应下。
外头天色大亮,随之响起的嘈杂声让屋子里头的赵文宛皱起了眉头,听着赵忠在门口阻拦的声音,脸色一沉,出了屋子。
“这大清早的吵吵闹闹,是存心不想让大哥好好休息?”赵文宛一出来就带上了门,隔绝站在外面的人探究的视线,好整以暇地对上,声音肃冷道。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大哥病了,我们自然是好意来探望的!”赵文萱站在最前头,与赵文宛正面对着,被后者一瞪,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尖细的嗓音也不自觉收了声。
赵文宛看着她后头跟着的赵文雪和赵元瑞,连两位姑母家的孩子也在其中,稀稀拉拉的一帮子人,里头究竟有几个是来真探望的赵文宛不清楚,她倒最清楚赵文萱来打探的目的。
“好意我代大哥心领了,只是大哥眼下身子不适,不宜见客,各位请回罢。”赵文宛没心思搭理他们,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