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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喘匀气息,连珠炮般问。
穷怕喽,觉得手里头哪样都是好东西,难怪他急。
“没啥、没啥,说说而已!”还不算是自己的兵,有啥可说不是?
“大哥,您可真行!俺们魂都快吓没咧!您就不害怕?”林道功一脸的崇拜神态。
“怕个啥?有俺们身后那些大部队坐镇,谁个敢轻易冒险?呵呵,把他们都喊出来,顺山脚威风地走走!”
“大哥哎,这虚实被瞧着了,他们还不追俺们?”
孟庆生、林道功想到一块去了,一起苦瓜着脸,一个腔调喊。
所谓“大部队”,不过是部分考古工作者和他们家属,男女老少合一块百来号人。
躲山沟内制造点动静唬人可以,要抛头露面往山坡一走,还不露馅?
露不了馅的,长长一溜人马,顺着山脚大车道,大摇大摆地走进山里。
酸枣沟内哨楼上,秦士言双肩一震,缓缓将望远镜递给边上的张子捷,吁了一口气说:“张兄,好险啊!”
要是没有意外,这张子捷,在冀东抗日大暴动之初,仗着手中抢多、跟班多,攫取平谷抗日游击总队长职务。
抗日队伍主力西撤并失败后,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鬼子的走狗!
不仅到处祸害百姓、杀害失散的抗日战士,还四里八乡地拉拢有实力的士绅,替鬼子宣扬狗屁“大东亚共荣圈、皇道乐土”之类。
现在虽然还没有死心塌地跟上鬼子,但也已开始拉拢亲朋故旧、实力人物,谋求争权夺势,待价而沽。
酸枣沟的秦士言,曾任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的幕僚,家道殷实势力不小,自然在列。
张子捷听说有兵来找事,立即作出义愤填膺状,提议秦家牵头,联合赴宴宾客人枪,围了再报县保安队处置。
“秦兄,以您眼光看,这伙人啥来路?”张子捷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倒吸一口气。
首尾相衔的队伍,单是骡马拉着、高昂炮口的炮,就有六门之多。
更别提那三五个汉子抬着的重机枪之类!
要是激怒这伙人,别说小小酸枣沟,恐怕平谷那样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
“张兄,甭管他们啥来路,就你我现在这点家当全填进去,也不够人家打牙祭。追不追,你自个拿主意,反正俺是得罪不起的。唉,花钱消灾、消灾……”
秦士言说罢,把张子捷晾在哨楼上,自己转身下楼继续看堂会。
心里头却盘算着:“花点钱,送一匹马,买一段安生日子!值当!”
张子捷独个儿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跟下楼也无心看堂会了。
带了一干手下,匆匆跟秦士言等人告个辞,仓惶逃回家去。
要是他们知道那些骡马拉着的,只不过是胶**车掉个头昂起辕杆披上破布,人抬着的也不过是独轮车架子蒙上麻袋片,可能要气得吐血!
不过,别说张子捷这帮汉奸,就是行伍出身的周德财都被蒙住了,以为真有这么装备一等一的支队伍开过去。
张张嘴,想要囔囔几声,提醒一下张子捷可别半道撞上。
瞥一眼秦士言的神态,又一笑了之。
“老爷,您说独狼这伙人,真是打鬼子的?他们打哪来,又要上哪去?”
周德财跟在秦士言身后,望了望张子捷等人那丧家犬般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轻声问。
“德财啊,你也甭想恁多!俺们昧了汤大公子这么些国难财,图个啥?
“不就是不愁吃穿颐养天年?管他哪路神仙,想要财,给他点。想要命,俺们拉上庄丁陪他玩!
“呵呵,今儿个这独狼,就很上道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这把队伍这么一摆啊,姓张的怕是要好一阵子不再来烦俺们咧!看戏,看戏……”
秦士言说着,抓了把瓜子,边嗑,边哼着戏词,似乎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秦士言口中的汤大公子,是原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的长子。
九一八事变后,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陆续陷入鬼子魔爪中。
同为原奉系地盘的热河省,也在鬼子的威胁下。
可主政的奉系重要将领汤玉麟,不是积极备战,而是不择手段地收刮民财,运往天津租界,以备当寓公挥霍。
承德清代行宫的青铜亭,汤氏一家都敢拆解了卖钱。
阎王不嫌鬼瘦的骂名,可想而知!
后来热河吃紧,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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