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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人在,我永远不会是最美的。
一边,云纱将红色琉璃珠遮别在我的额发前。
从红如血的殊遮望出去,将所有的事物都摇晃地不再真实。
拢披帛,我缓步走出殿内。
穹空如洗,是初秋难得的晴霁天。
早有肩辇候在殿外,云纱扶我上肩辇。
我的神情,从这一刻起,静到,没有任何波澜。
凤台。搭在来雀台上。
这也是历代周朝公主择婿的地方。
华盖升,礼乐起,极目处,铺天盖地的红,红毡毯、红拷旗、红锦慢,那抹红染处,是高逾十丈的朱雀台。
铺在玉石台阶上的红毡毯,一直延伸到朱雀台的最高点,那里,早搭好红色的喜台。
甫下辇,映入我的眼中的,是身着玄色上衣,曛色围裳,腰系革带,佩挂蔽膝、佩绶、佩剑的玄忆。
旒冕垂下的十二串白玉珠遮住他大半的面庞。
他的神情,我看不到。
他的身后,是两位着深赭色官袍的大臣,按颜色品级,应是丞相和太尉我的视线,透过珠遮,在众人簇拥中,第一个,就看到了他。
我掩藏在红殊遮后的神情,他是否能辨清呢?
他就站在明黄的华盖下,与我,咫尺,却是天涯。
他的身边,伴看文哲皇后,今日的她,也是按品正妆。
原来,一个并姓公主的择婿,能有如此大的排场。
这,在周朝,是第一次罢。
我没有再望他,按规行礼后,甚至没有听清他是否免我的礼,就在内侍的带领下,径直走上朱雀台。
而,他和他的皇后,是设座于台下的。
今日,仅有我,会站在那最高处,把绣球抛下十丈高台。
这一抛,决定的,就是我的夫婿人选。
独自,走上高台,风,有些冷,红色华裳曳地的裙摆飘扬开去,喜庆的颜色于我,不过是别样的落寞。
犹记得,选秀那次他牵住我的手登上台顶的时的战兢,此时,没有他的相牵我每一步还是走得很慢很慢,却再无战兢的不安。
可,再慢,都有到达台顶的时候。
不知是气的喘促,还是什么东西梗在胸口,走上台顶时,有一阵的眩晕,竟要身边的宫女相扶,才能站稳。
未待再多的歇息,一带看磁性噪音的男子,在唤我的封号:“舞阳公主。”
前面,伫立着深青官袍的男子,正是摄政王。
他望向我的眼神很是沉冷,我微福身行礼:
“参见摄政王。”
“今日公主择婿,就由本王代皇上为公主掌这绣球。”
他深青袍绣一挥,一旁的内侍早端着红漆鎏金托盘上前,用大红绸子扎成的绣球安静地置于其中。
绣球的绸子周围点缀着金色缍空的福纹,这些福字,落进眼底,徒增了可笑的意味。
代掌?
玄忆的心底,一定和我是相同的纠结徘徊吧。
所以,让摄政王来代他掌这看似轻巧,实则落进心内,必沉重的绣球。
我伸手从托盘内执起绣球,摄政王已将系着绣球的红绸一并执起。
太常寺奉常开始宣读诏告,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仅远远地看到,朱雀台下,横三竖四的站看十二名男子。
膈着殊遮,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虽然早前,太常寺曾有册子呈上,但,我亦是无心去看他们的来历。
对于接下来所要做的,纵n乍日下午有管事嬷嬷教导,我记进心里的,也只是一片空白。
心,很空落,任凭什么都填不满的空落。
内侍太监示意间,我有些滞缓地向台边走去。
上好的玉石栏杆在阳光下,辉映着台下的清池,波光潋滟地让人无法将眸光投得更远。
“你谋算这么久,最终,只会是得不偿失。
摄政王语音压低,但字字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此刻,只有他和我俩人,走到栏杆旁,其余的内侍宫女均伺立在我们的身后他,之前要纳我为妃,果然,是源于其他的目的。
我并未看他,只低下螓首,看着手中捧着绣球,绣球那么地红,珠遮那么地红,可是,人心,却那样的苍白。
“摄政王的意思,本宫并不明白。若本宫心存他念,定会隐姓入宫,绝不会仍用这个‘墨’姓。”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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