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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别的,只为我那一颗先动的心。既然在谁先动心了的游戏上,我输了。那就比,谁先死心。
那就比,谁先死心……
☆、和亲再嫁
脸上仿佛有人在轻抚着,游华说下意识抓住了一只手,她慢慢地睁开眼,杀破狼近在咫尺,他手里拿着一条帕子,错愕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游华说松开手,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连忙坐了起来,“我怎么睡床上来了?”
“昨晚我醒了,看见你睡在椅子上,就把你抱上床了。”杀破狼把帕子放进盆里,又绞了次才递给她。
游华说很自然地接过,下了床,“对了,那个安姑娘,我把她送走了。”
“是吗?”杀破狼眼皮都没动,沏着茶。
“公主!公主!”绿蓑环佩叮当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公主,不好了!”
“什么是慌慌张张的?”游华说扶住她。
“可汗叫你过去,好像是要和大唐联姻!”
什么?联姻?!
手里温热的帕子掉落在地,那一丝温热也随着心里的寒风消失殆尽。游目骋怀的时光总是奢望,平淡如水的日子总是妄想。合上眼眸,让仅存的一丝温热慢慢流回心里。
“公主。。。。”
“走吧。。。。”
“不,跟我走。”杀破狼忽然拉住游华说的手,“你不能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公主。。。。。”绿蓑注视着杀破狼与游华说骑马离去,柔肠里一丝担忧油然而生。
草原的晚上是美丽的,因为有无处不在的星辰;但也是刺骨的,因为有无孔不入的寒风。御马在草原的最高处,与美丽最近,与刺骨也最近。
“冷吗?”杀破狼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为什么到这里来?”她却总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及,虽然温顺地在自己怀里,可是那无法消融的冷漠与疏离让人感觉她总是活在另一个世界。记忆力,身体里住的还是那个傻白痴的杀破狼的灵魂时,她都不曾这样消沉。那大概就是因为联姻的事,不过看到她难过不应该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而且这个结果还远远不够。。。。。
“高处不胜寒。你想在高处,还是在低处呢?”
游华说浓睫微颤,仰头望着星空。月光打在她白皙的项上,划出了一道忧伤的弧线。长久,才听到她轻轻一叹,跳下马,衣衫被风鼓舞,猎猎直响,“高处还是低处,我都别无选择。就像现在站在这里,也不是我选择的。”
“如果你不愿意,我又怎么能带你出来呢?”杀破狼也跟着跳了下来,与她并肩站立。
游华说转过身目光怔怔地盯着他那双在夜色里格外魅惑的淡蓝色的眸子,好像那是两个漩涡,卷起了她所有的心事。杀破狼也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剥落了所有的坚强,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永远无可奈何的灵魂。可是,她对他所做的,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无可奈何就能偿还得了的?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被自己最爱的人杀害,被自己最爱的人害得家破人亡。。。。。。这些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忧伤的表情就能赦免得了的。。。。。
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虽然那一眼,有万年的心思。游华说转身上马,抓住缰绳,樱唇轻启:“本来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该回去了。”
一骑轻尘美人去,徒留月色向山迎。
本来于你没有任何关系。安滁西薄唇紧抿,凤眼狭长,寒风一划而过,也不会为风神秀玉的那张如今冷峻的容颜增添任何风霜,当然也不会减少半分。
送亲的队伍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绵延,楼华公主此次将嫁给唐代宗李豫,成为三宫六院中的一名妃子。按中原的说法来说,也不过就是做妾罢了。而这个人,还比她大了十多岁。还记得上次穿嫁衣,是为了混入清石城。如今,那个竹林深处的人都快要被她遗忘,或者说他应该宁愿都不曾遇见她。还是一身嫁衣,虽然华贵非常,令人惊羡,但谁知道这嫁衣底下的灵魂早已污秽不堪。所以,上天收走了她的灵魂,让她从此空洞地活着。
思绪随着马车的停下而止,绿蓑来禀报说是杀破狼回来了,请求跟着和亲队伍。
“随他吧。”
“是,公主。”
不一会,队伍又开始前行了。游华说清晰地察觉到一个人骑着马走在自己马车边上,美眸轻合,浓睫相撞。
“你还回来做什么?”
“虽说这一路公主别无选择,但我可以选择,跟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