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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态度很恭谦,问寒问暖的,寒暄了一阵子,才说到正题,请对方出面先把人给放出来。然后是一个劲赔着笑脸,连连点头称是,好像那位什么长的人物就在眼前似的。打完这两个电话后,老秦才稍微平静了些,点上一根烟,眼睛盯在手机上。姜姐说他这样胡子眉毛一把抓,东找西找的,最后捞不出人来,欠下一大堆人情,不又得破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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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75(2)
老秦没搭理她,工夫不大,手机响了,老秦一出口就问:什么情况?什么?轻伤?够上判了?我儿子才17岁啊,未成年也判?警察懂不懂法啊?到底问清楚没有?
一连串的问号像是冰雹砸到老秦的身上,他近似瘫在沙发里,发出绝望的叫声:这下没辙了,栽进坑里了!
见丈夫愁眉苦脸的样子,姜姐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小声地提起以前谁谁的儿子不也把人给打了,花了点钱赔偿人家,警察不是放人了吗?
老秦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妻子骂道:你懂个屁,整个一棒槌在说话,人家说轻伤就够判刑的了,要负刑事责任,蹲大牢,你以为在学校同学打架闹着玩哪?
见到这紧张的场面,我赶紧收拾碗筷躲进了厨房,知道这回混儿闯下的祸事很棘手,连一向漠不关心的姜姐也操上心,那就是秦家的大事了,大是大非面前,我做保姆的自然要躲到一边去。
欢欢到底是个学生,有法律意识,让父亲赶紧请个律师。没想到老秦发出一声冷笑:律师是管哪门子的差事?
这个新年的夜晚,没响起鞭炮声,秦家的电话铃声充荡在屋子里,一家人闹腾到大半夜也没上床,那电话线像救命稻草似的,给人以期待。
那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给混儿戴上手铐的竟然是警察大民,同样是身材高大,一个魁伟,一个瘦弱,我居然向大民求情道: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学生。
第二天老秦一大早就出门了,姜姐去了店铺,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临出门时,老秦一再叮嘱我,有电话就接,他担心手机占线,朋友把电话打到家里座机。本来我对电话一直敏感着,保持戒备,今天是特殊情况,也就没有顾及,拖地板时来过两次电话,都问老秦人在哪,怎么手机打不通,我如实告知,说是上派出所了,对方一听就挂了电话,其中一个还念叨一句:去了也白去。
后来是老秦打过一次,问我情况,我就将来电显示上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他又匆匆挂了电话,让我今天别忙其他事,守住电话,及时转告他情况。
感觉秦家成了急救中心似的,我成了120接线员。我一直以为世上没有富人办不成的事儿,在农村能盖起楼房的,总比住平房的村民路子广,可现在发现,这有钱人托人办事也不似我想像中的顺畅,姜姐说丈夫胡子眉毛一把抓,也有些道理。一上午我电话接了好几个,几乎都问一句:老秦人呢?一听说上派出所了就再没下文,下文可能要等派出所那边的老秦主动用手机跟他直接交流了,一个保姆的职责就是将对方来过的号码反馈给老秦。有一次我多问了一句:人放了吗?老秦叹道:进门容易出门难哪。
中午我下了碗面条吃,电话没再响起,我进了混儿的房间,从昨天吃完午饭出门,也快24小时不见人影了,书桌上还放着他没写完的作文,是篇议论文,题目是:浅谈近墨者黑。他的字迹太潦草,我读不出几行来,只是最开始一句,让我拼凑成完整的句子了:墨与黑是有区别的,多出一个土字,泥巴也并非都是黑色的。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现在可好,把自己给送进黑暗里了,那里头没有泥土,都是水泥吧?24小时室主人没在,房间显得既清静又整洁,保持着昨天上午我收拾后的井然秩序,只是床下那踢成黑色的白色足球随主人一道出溜进了局子。
客厅的电话又响起来,我机械地拿到手上,“喂”了声,只等对方问老秦人哪?秦飞出来没有?出乎意外,是女人的声音,开口就问秦飞,这声音不大,却震得我捂住话筒,眼睛不由自主向主人卧室投去胆怯的余光。正是那白发女人,秦飞的亲妈,她的嗓音早已留存在我耳膜里,时不时回荡着,让我感到耳根灼痛。她接连说了很多,言语流淌间无不流露着对儿子的揪心。是混儿的顽主朋友告诉她儿子出事了,她来核实是不是真的,可一开始的问话已证明她早确信无疑了,无须核实的。见我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回应她的话,她又向我道歉起来,为那次的事感到对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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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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