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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自打马苦苦降临人世,就面临饥寒交迫的生存危机,所以他的身体在南方人里依然算是瘦小枯干的。由于还在娘胎里那阵儿,母亲就无钱乱吃便宜药,致使他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像兔子一样有着三辩嘴的豁子!因此,苦难深重的他不但总受着不想平庸想法的折磨,还要面对周围人群的各种歧视。这种歧视在他考入京城大学之后,越来越烈,几乎把他压迫、煎熬成了疯子。
面对同样的分数,当全须全尾的正常人甭交钱就能够上学时,马苦苦不得不多交三万元人民币,才能够跨进大学的门槛儿,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他是个豁子!对此,校方的理由是:马苦苦属于残疾人,他的入校名额是占用了计划外指标的!其实,他心里门清儿极了,京城大学是怕招了他这么个豁子,影响了学校的校容,有意通过经济的杠杆欲将他距之门外!!!
拥有同样的年龄,当全须全尾的同学们,在大学校园里都成双成对的谈恋爱时,马苦苦却永远是一个无人搭理的丑小鸭,就因为他是个豁子,而且还一贫如洗!
最受刺激的,是周末的夜晚。马苦苦寝室里的四张上下床,八个床位内,经常偎依了七对爱侣。听着男女同学Zuo爱的低吟,难受的不光是他,还有被压在男生身下的女生!平日里看似面如桃花、心慈面软的小美女们,此时此刻都变成了白骨精。
有的喊:“马苦苦,你躲着偷听,恶心不恶心呀!”
有的说:“马苦苦,你给我们一丁点儿心灵的宁静好不好!”
“马苦苦,我家有一个农村来的小保姆,我介绍给你如何?”
马苦苦原本正常的对美女的好感和爱慕,在这一声声刁钻的喊声里,慢慢地消失了;对美女的仇视却随着对美女好感与爱慕的消失,像一个丑陋的爬虫,慢慢地吞噬了他的心,扭曲了他的灵魂。
对马苦苦来说,像往伤口上撒盐一样的事情,无异于每学期必须交齐的学费!面对数千元的学费,总像面对着巍峨耸立的喜马拉雅山,他总是无法翻越,无法按时足额交齐。因为,他的母亲和姥姥有病,不但不挣钱,还要大把大把的花钱!而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在至大投资公司看门的老马头儿那一点点微薄的工资。校方为了抵制不交学费的穷学生越来越多的现实,索性做了一刀切的硬性规定:不交齐学费,不准考试!
而不准考试,就不能毕业!不能毕业就无法谋生!这一规定,无异于要了马苦苦的命!这样一来,对于他来说,不要说不甘平庸了,就是能做到平庸毕业,也不容易,也有如蹬天了。
马苦苦当然想到了勤工俭学。在某一个时段里,他是个幸运儿。因为他遇上了一个大款,大款的儿子也是个豁嘴。于是,大款便为豁嘴儿子特地请了一个豁嘴老师。那是一段让他最永生难忘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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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款为了不让儿子自卑,就对豁嘴老师格外尊重。那时的马苦苦,不但每月可以拿到一千元的家教费,而且还在寒假期间,跟着自己学生的一家,去了一趟云南。那次,他还第一次尽了自己的孝心,把从来没旅游过的老马头儿,带到了云南边境,一睹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有多少颗碧绿欲滴的奇树异草,马苦苦就有多少次心花怒放的快乐;蜿蜒、开阔的依洛瓦底江,有多少次蜿蜒的回转,马苦苦就有多少次的欢笑。但是,他快乐的高潮也就是他生命开始走向地狱的起点。
在云南与缅甸的边境公路上,在一个树多、人稀、路险的地段,单独外出的大款一家乘坐的小车,却遭到了持枪者的枪击!本来可以扭转马苦苦一生命运的豁嘴学生,还有他的父母,在这次打劫中,全部中弹身亡了!
后来,马苦苦听当地的人说起抢劫者的枪时,才如听天方夜谭的故事一般地知道了,在云南与越南的边境上,手枪就像丛林里的地雷一样多!
通过豁嘴学生一家的死亡,马苦苦似乎感悟了人生。其实,人的生命像花一样的脆弱,人的生命也像流水一样的短暂。自己为什么不在有限的生命里,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可以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大事业来呢?于是,他背着老马头儿,拿着大款给他的和遗留的钱,偷偷到中越边境上,买手枪去了。马苦苦明白,豁嘴学生一家三口能够因为手枪而覆灭,自然就有人会因为这同样的手枪而一举发财!手枪无异于某些人,包括他自己,从快、从速改变命运的最好利器!
让马苦苦想不到的是,越南小贩卖手枪,就像卖青菜一样坦然。小贩拿起一把五四式手枪,先向他伸出两根指头,而后再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