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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大人亲自安排的婚配,还拿了简亲王丰厚的聘礼。”
看来今晚睡不着的不只有他一人,许多人都有着无法遂愿的人生啊。兰泗轻啜一口茶,抬头望向银勾般的弯月,黑白分明的俊眸透着几许心事。
第1章(2)
三更,天色还暗着,福大人府第某个偏僻院落就开始有人忙进忙出。简陋的房里,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坐在镜台前,身穿红袍礼服,面无表情的任由嬷嬷们替她妆点。
“简亲王家送来好些个礼物,前厅长廊都堆满了还不止呢,单单是绸缎就有好几箱,全都是江南最上等的郎家织造;另外还有好几箱手工精巧的首饰,老爷和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初荷小姐是咱府里最争气的一个。”嬷嬷帮她梳头,嘴上可也没闲着。
“那很好。”很好不是吗?简亲王丰厚的聘礼可让阿玛和额娘晚年享享清福,总算是这门亲事该有的回报。
“只是这趟嫁过去路途遥远,小姐以后要想和娘家人见面,怕是不容易了。”嬷嬷替她别上一支簪花。
“无妨。”初荷睫毛微微闪动。
“小姐今儿个这身扮相真够标致,请容嬷嬷我多嘴说一句话,您啊,真该注重注重打扮,别老是穿些白苍苍的布料,脸上也该扑点胭脂水粉什么的。您瞧,现在这样多好看!”嬷嬷显然对于自己的巧手很满意。
从没人称赞过她的容貌。
初荷对于嬷嬷的这番话不甚热中,她自小就知道自己在同辈分女孩儿当中并不出色,而她向来不花心思在妆扮上头,在众家争妍斗丽的女子之中自然就相形黯淡,也因此,在阿玛决定她的婚事之前,从没见过任何人登门提亲。
“丽儿,把我搁在书架上的玉佩给取来。”初荷轻声吩咐贴身丫鬟,也是她唯一的丫鬟。
只见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动作灵巧的将玉佩递到她手中。
“小姐,您今天也要戴这玉佩吗?”丽儿眨着大眼,她知道小姐每天早晨都要瞧这玉佩好几次,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挂上脖颈。
“嗯。”一天不戴着,心绪就不踏实。
初荷缓缓将玉佩套上,看着镜中白皙、透着几丝青绿的玉坠子,思潮回转,又想起萦绕于心的往事。
那年,她约莫十岁吧,跟着二姐初莲来到礼亲王府参加老福晋寿宴;她与初莲谈不上什么姐妹情深,不过是凑巧其它兄弟姐妹今日都有其它聚会,这才轮到她出门瞧瞧热闹。
初莲一抵达礼亲王府就忙着和众家格格攀谈,任她独自一人在偌大的王府里乱晃。
“你是哪家格格?”好些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儿凑近,个个精雕细琢。
“我不是格格。”初荷看着她们。“我是福大人的女儿。”
“你是初莲的妹妹?可我记得她说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有人发出怀疑的语气。
“我和她是同父异母。”她心知肚明初莲不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原来是庶出的。”有人哼了声,语气轻蔑。
“姨太太生的吧……”
“难怪从没听初莲提起。”
几个小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把初荷放在眼里。初荷微愣,皱起小脸,转身就想离开。
“喂,你要去哪,陪我们一起玩啊。”
某家相貌秀美的小格格叫住她,颐指气使的神态。“咱们要扮家家酒,你就当我的丫鬟吧!”
“我不想玩。”初荷蹙眉。
“你敢对本格格无礼?!”秀美小格格喝斥,围在她身边的一干女娃儿也高傲的睨着她。
“我没有。”她瞪着气焰高张的尊贵格格们,两手紧紧握成小拳头。
“叫你玩你就玩,不然我就去跟我阿玛说!”
“爱告状的讨厌鬼。”初荷冷冷的从小嘴里迸出一句讽刺。
“你说什么?!”
“大胆的臭丫头!”几个被宠惯的格格登时气得大骂,立刻要扑过去揪住初荷甩耳光。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清磊朗然的声音阻断她们的争吵,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过来,斯文俊逸的脸庞带着微笑,语气温和。
“兰泗哥哥,你怎么跑来后院了?”
“兰泗哥哥,陪咱们聊天好吗?”
原本嚣张的女孩儿竟然瞬间全换上笑脸,围在少年身边争相抢话,每个都是“兰泗哥哥”的喊个没完,还不时面露羞怯。
“花厅的戏班子就要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