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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教了。”
“你们找他……要不要留下话?”
“不,不了,我们过几天再来好了。”大叹笑吟吟地答,转身便走。三个村夫发现巷口有两个穿皂衣的人站在那儿,不住向他们指手划脚,不敢再向别处打听,向巷尾走了。两个皂衣人略一迟疑,最后跟踪便追。三名村夫绕出村南,一个村夫向同伴低声说:“定是巡捡司的丁勇,咱们扔脱他,绕西面至江边上船,以免引起纠纷。”
“不再打听了?”另一名村夫问。“不必了,邻居的话自然可靠,走!”两名皂衣人跟到村口,不再跟踪,停留片刻,急急往回走,径奔先前与村夫打交道的老人住宅。拉门进入,笑声传出。这间茅屋内部空荡艺,蛛网尘封,显然久已无人在内居住。一张三脚凳上,坐着白发老人,双手端着酒葫芦,将酒往嘴里灌,见两人进入掩上大门,放下酒葫芦笑问:“怎样,走了么?”一名皂衣人笑道:“真怪,那三个家伙来路不明,鬼头鬼脑,大概看走了眼,把咱们看成公人了!”老人伸手在头上一抹,取下一头白发,用手在脸上一阵搓揉,掉下不少泥灰,现出本来面目,原来是一个中年人、头上的假发和脸上的泥灰都弄掉了,笑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每人二十两银子在此地守三天,这桩买卖真是一本万利。走,咱们回城找乐子去,足够咱们逍遥十天半月。”
“今天还未完呢,这么快就走?
“姓周的老弟已经交代过,只要有人来问,便算大功告成,为何不能走?”
“好,走就走。三哥,说真的,那位周老弟到底是何来路?花钱在城里雇咱们来应付……?”
“兄弟,江湖上的事千奇百怪,千万不可多问。姓周的花钱请咱们来,又不是要咱们做伤天害理的事,谁管他是何来路?走吧!回城还有三十来里呢!”
三个人掩上门,匆匆走了。
周昌被虬须大汉打了之后,埋头大睡。第二天,他装腔作势,故意哼哼哈哈叫痛。头痛、肚子痛、伤痛,还有腰酸背痛,躺在床上不下来,可怜兮兮不胜痛苦。他不住向送饭菜的人哀求放他走,好话说尽。说他不知为何冒犯了他们,说自己的船上还有妻子朋友要照顾,总之,请好汉们放他走,他愿意嗑头陪罪。没有人理他,送来的饭菜竟然相当精美,不像是囚粮,而且还有半壶酒驱风寒。午间,有一位自称是郎中的人谷他把脉,说他受了风寒,好在身体强壮受得了。说他的头上碰伤小意思,换一次膏药便可落痂。腰酸背痛不要紧,等会儿送来两杯药酒,喝下去保管百病皆除。药酒送来了,他感激地一口喝干,脸无难色。
晚上的晚餐十分丰盛,他不再哀求放他走,狼吞虎咽地将饭菜一扫而光,然后躺下安心大睡证明他的体力恢复得十分迅速,是个熬得住苦,经得起考验的人。邻室中,监视的人昼夜不断。
第三天,仍然是美酒佳肴,除了郎中向他说明病情之外,其他的人对他的哀求和诉苦充耳不闻、不和他说话。夜来了,他知道,成败关头已到。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赌命,可不能输,他必须赢,只消有丝毫差池,押上赌注便收不回来了。孤身入虎穴,如果凭武力解决,他输定了。不要说其他的人,一个杨寡妇也足以置他于死地,他只听说过杨寡妇是如何可怕,如何杀人不眨眼,刀枪不入,秉性残忍,如果不用智取,决无胜算之望。可是,迄今为止,他还没见过这位杀人女魔,风流寡妇。“吉阳镇的消息该已传来,不知那凡位仁兄是否出了纰漏?”他想。首先,他得作应变的打算。当然,未到绝望关头,决不作绝望的打算。他必须沉着冷静,善加利用自己的机智,把握任何有利形势,作最恶劣的打算,控制每一机会,决不能有任何差错。囚房门倏开,一名警卫站在门外叫:“出来,有人要见你。”“大爷,小的……”
“不许说话,走!”他打一冷战,胆怯地向外走,在两名大汉的挟持下,沿一条黑暗的甬道疾走。不久,眼前一亮,鼻中嗅入一丝脂粉香。他心中怦怦跳,心说:“看来,那几位仁兄没没使人失望,骗过了这些老江湖。唔!可能我即将见到大名鼎鼎的女魔头杨寡妇了。”这是一间尚算华丽的绣房,墙壁全是上好木料所建,上了桃色的彩漆,很难看出是茅屋中的精舍。紫沙洲不产石头砖瓦,所有的房屋皆是木造,运木料至洲毫无困难。他在囚房已留心到房屋的建筑形式,已看出这一带的房舍外表看来简陋,其实相当坚牢,木墙厚实,可能还有复壁,门窗甚少,很难破壁而出。从囚房到目前的绣房,只经过一条甬道,可知房屋的面积并不广,住不下多少人。绣房中异香扑鼻,妆台前坐着一个浑身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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