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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有些粘滞,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有秦澜才会一眼就认出中秋夜宴上改装的玉无间。……所以中秋那晚,你频频走神了。”
我木然地看着他,我对他已经说了太多的谎言,终于可以不用再戴上面具了。
……
“是,我就是秦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产之后会变成你的皇后。”
我承认。声音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低哑。
夜晚的秋雾起得极快,像张牙舞爪的怪兽,顷刻便吞噬了满园的金菊,脚底的青石,以及廊间的宫灯。那道银白的身影,像棵生根的老树,死死扎在雾蒙蒙的宫灯红光里。笼着纱,隔着雾,让我看到分外模糊。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喑哑的声音 ,一字一顿,沉郁的戾气如出鞘利刃,劈雾落花,直刺我心。
“早知如此绊忍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我闭了闭眼睛,轻哼出声,“说得不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何必当初……”他突然低笑起来,声音染上了秋风的素刹。“当初我要是强要了你,你还能再嫁吗。”
“这次你还不是强要了。”我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了深深的嘲讽。我的性格岂会因那层薄薄的处女膜而受到影响。
无间。比我更不在乎。
“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夜已深,月色从窗格子透进来,映得陌生的屋子里满室寂凉。老旧的房子自有一股陈腐的味道,让我在这硬塌上竟不能眠。
那些或对或错的过往,在这样的一个晚上,遥远得让我不愿再想起。
我闭上眼睛。浮现的只有那张脸,时而温柔,时而迷惑,最终却只剩冷漠与决绝的脸。
君洛北的脸。
他把我关起来了。锁门离去的背影笔挺而孤傲,连一根蜡烛也没给我留下。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天光透过蒙着白纸的窗格,浅浅地照进这间简陋的旧房,这才让我看清楚君洛北到底把我关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屋子里陈设很简单,除了一书架的书,我躺着的这张床榻,就再也没有别的长物。
对于这种境地,我的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只是,无间要着急了。这么简陋的地方,该是皇宫多么偏僻的角落。
接连十天,除了门缝里准时塞进来的食物,我与外界没有任何接触,更谈不上联系。还好屋子里有很多书可以打发时间,不然我绝对不能像现在这么平静地面对君洛北。
他逆着光站在门口,面目倒是有些模糊了。
“你似乎还挺适应的。”他拂了拂衣角,低头迈了进来。
我搁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在这小屋里,他的身量越发显得颀长,纯黑色的眸子深沉得如打翻的浓墨,一滴,一滴,沿着那两道审视的目光浸染开来。
“我不适应你也不会放了我。”我望着他。
“如果你求我,也许我愿意给你换个舒适的地方。”他说。
“谢了。”我面无表情地扯开嘴角,“这里很好。”
他听了冷哼一声,道:“你这里很好,可外面某个地方就不好了。”看着我迷惑的表情,他突然露出一抹讥讽的嘲笑:“有的人,就是那么不自量力。”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该不会是无间出了什么事了。兰朝,是君洛北的地盘。
“看来你也猜到了。”君洛北的眼底闪过残忍的光芒。
一串火苗从我心里窜了出去,烤得我连皮带骨都痛了起来。
“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的眉与我的心一样,紧蹙着。
“岁月可当歌,流光亦为舞。这么漫长的三年,我终于等到了你再回到我身边。这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命运注定的。不然,你为什么不变成别人,偏偏变成了莫思攸?”他的身子突然晃了晃,隐隐传来一股酒气,“而我,偏偏在三年前娶了莫思攸。”
“我不可能连续两次都把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拱手让出,你既然第一次逃开了,就不该天真地以为我还会放过你第二次。”他移了移脚步凑近我,不小心碰落了书架上的几本书。“啪啪”的落地声不绝于耳。
我没有想过你这次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我才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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