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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诚站在门外,震惊地望着屋里过于静谧的情状。
公输月一袭白衣,绒毛处处,搂着身着淡黄色里衣披着银色印花纱的皇帝。
皆是浅淡,单独入画便已足够动人。可眼下却是要命的黄白相容。
一清一浅,一刚一柔。真教人觉得这样悖俗的唇齿相合也没什么不对。
动了动嘴,终什么都没说。
罢了,戳穿做什么。还是给皇上留些脸面。他背转身子,替屋内外物皆空的两人把风。
想起先前皇帝那怒不可遏的神情,不禁笑起来。
原来,皇上他也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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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
皇帝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总是敲山震虎,而今却真是下了狠心要好好治治朝臣。
当他下令当堂处死一名贪赃枉法的京官时,所有人都发觉了皇帝的变化。
他变得更果断,更不留余地。
那双阴影重重的眸子颜色更深,对上的人便引得一阵心悸。
没有人能理解这种变化,皇甫訾不能,公输月也同样不能。
有人欢喜有人愁。
公输月自然不会是愁的人。
近来皇帝变得意外的黏人,得益最大的人当然是他。
只是,他也渐渐开始读不懂那双眼里的色彩。
“在想什么?”从身后抱住皇甫翰,下巴抵在圆实的肩上。
两人一道单纯躺在床上的机会实在是少,但皇甫翰却背对着他一个人发呆。
“没。”转过身明显的心不在焉。
“有什么烦心的事?”
皇甫翰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眉间拧起的疙瘩让公输月看了心疼。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了这么多。”
皇甫翰一笑,挪了挪身体离他更近些。
他甚至能感到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脸上。
“哪有瘦?胡说八道。”伸出手却吓了自己一跳。才几个月没注意,一双手竟瘦得不成样子。
胸口一疼。
昨日顾太医暗地里过来给他切了脉。情况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地说还有一年。
太医的话不能全信。这样看起来,或许他只剩半年,或者三个月?
“那日对凌寒,是你先出手的是么?”
盯着公输月脖子上挂着的深色扳指,欲转移话题的皇甫翰终还是问出口。
公输月轻声一笑:“早知道你会问,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彼此的距离太近,连呼吸都很困难。
皇甫翰没有说话等着公输月的回答。
“你知道暖暖。这块石头是他让我保管的,那个凌寒漏洞百出,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我又怎么会被他骗了。那天若不是有人跟着,我哪会演那场戏。”伸手摩挲着皇甫翰的脖子,却被避开。
“那你还把这扳指给他!”
公输月为皇甫翰过激的反应所惊,一愣。
“你就一点不顾当年的同门情谊?你可知这是块什么石头?”
“我知道。这是块天命石。传说人皆有块天命石,只是有的随娘胎里带出来,有些却要在后世寻得。石在人在,石亡人亡。”他举起颈上的石头端详:“这块石头花纹很别致,暖暖理应是个富家贵胄…”
“你就不怕这块石头被凌寒毁了?”
笑容更甚:“怕是怕,可若不给他,他便难以复命,他不复命,我又怎么能知道想要让我恨你的主谋是谁?为了翰我甘舍暖暖。”
皇帝双唇微启,所有欲说的词句都堵在喉咙口。
为了翰我甘舍暖暖。
一句话淡若浮云,却又重若千钧。
如果他能早点听到,多好。
现在?翰就要死了。
暖暖是谁?
公输月,你不能知道。
“怎么了?”
看着皇甫翰又突然转过身。公输月撑起半边身子探上去看他。
“你查出主谋了么?”皇帝伸出手臂遮住眼,意在掩饰自己的反常。
“差一点。你的那个原诚原大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红了眼。非要杀凌寒不可…”
靠上皇甫翰的耳朵,蛊惑似地出声:“是你下的命令是不是?”
皇甫翰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地脸上一臊。心中的积郁也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