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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心无旁鹜地叫,厉害啊。
第二天,鲁瞎子坐在门口的太阳下,吃着豆腐花,脸上红淌淌的。那女人也突然白净了,不那么丧魂落魄,眯着眼笑着,在给鲁瞎子补衣裳呐!
要说风和日丽,这一天就是风和日丽,白云坳就是风和日丽。好像那惨烈的猪祸没有发生过一样,猪远去了。
先是舒耳巴回来了。
舒耳巴腰里掉了一个塑料袋,说是用装大小便的。舒耳巴本来没了半边脸和下巴,这下又没了屁眼和尿道口,大家啧啧称奇,都来看舒耳巴是怎么用腹部拉屎的。臭熏熏的舒耳巴一阵恶吼,才把那些混蛋吼散。接着他就号啕大哭,儿子糟蛋没来接他——儿子在镇派出所给关起来了。舒耳巴真正伤心的是这个。
第一章 红丧(9)
可是,下午的时候,他的儿子糟蛋也回来了。这小子给文寇所长放出来啦!二十来岁一脸嫩相的糟蛋,在阳光可人的初春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山上一片化雪氤氲的水气,野樱桃紫花灼灼,八角莲香飘十里,草绿莺飞,牛哞羊叫。走到鬼脱岭与白云坳交界的垭子,就碰见了一个陌生女人。那女人就是与鲁瞎子一起住的讨猪心肺的女人,笑时露出一颗黄灿灿的金牙。金牙女人拉住他说:
“你可是舒家的相公糟蛋?”
糟蛋就点点头。
那女人说:
“哎唷,侄子,在号子里吃了不少苦头吧?号子如今都关穷人,有权的是不会进去的……瞧你脚趾头都在外头,等明天你姨我给你买双好解放鞋。”
不过她说了个条件,就是要糟蛋赶快给她弄一副猪心肺。她还夸奖糟蛋说他神通广大。
“……你想做什么给姨说。”那女人眼热辣辣地看着他,看着他闪闪发光的光头。光头透着英武之气,光头表示“老子什么也不怕,跟局子打过交道的”。
“我……我只想当兵。”糟蛋就嘟嚷着说了。
那女人的头摇得像泼浪鼓:
“你进了派出所,你就有了前科,部队可不要这样的人……我听到猪叫了,你能帮我去捉猪么侄子?……”
那糟蛋不知怎么就跟这女人走了。就走进一个洞子,里面黑咕隆咚,他忽然想到这就是水洞子。洞子里有口深潭,野猪未必……
不自觉就与那女人相拥着走到潭边,潭水反射过来一些朦胧的亮光。糟蛋知道这潭是口怪潭,水边时常会出现人和兽的脚印,等水抹平了,第二天来一看,那人兽脚印又会出现。
“我看见猪进这里面来了。”那女人用山外的口音颤颤地说,身子一阵阵发抖。
糟蛋本开始发抖的,可那山外女人一抖,他就不能抖了,就强止住了,用一种极男子汉大丈夫的口气说:
“哪来的猪啊这里面……”
可一声水响,不知是什么砸进去了,那女人就拉着他爬上洞口,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地上是打草人放在洞里的枯芭茅,又被过路歇脚的人铺散开了。糟蛋倒下就压在了那女人身上,那手不知怎么就掏进了女人衣内,掀开了那衣服。女人面相虽不经看,里面却白爽爽的像刚洗过的萝卜。糟蛋又吸又摸,那女人却小声地拍打着他说:
“该死的,该死的侄儿,你姨的也吃啊,小时候缺奶……”
几声该死的捶打,衣服散了,连裤子也蹬脱了。糟蛋急吼吼的,下身火烧火燎的就找地方。那女人抓住他的东西细细引导,目标又空又大,一下子就引导成功了。糟蛋以为男女之间就是东西挨贴着就成了,可分明一下子戳穿了什么,掉进一个洞里去。糟蛋在草堆里激情万分地拱啊动啊,不几下,一阵快意,就风平浪静了。
“出了事吧?出了事吧?……”
“屁,”那女的说,“要你给我打猪的。”
糟蛋一身在看守所里憋出的臭汗,不知为什么嘟哝着说:
“我是要当兵的。我要当……”
糟蛋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往村里走,一路咕咕哝哝:
“我要当兵……我要当兵的……”
他碰见了白椿,问白椿想不想当兵。他突然哭了。白椿觉得很奇怪,回去就给他爷爷白秀说了。说糟蛋回来了,约他一起去当兵。
白秀事后听他徒弟舒耳巴讲,糟蛋回去后狠狠地洗他的下身,舒耳巴刚开始没在意,哪知道这儿子刚从派出所回来,又做了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呢。
舒耳巴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从外头回来了,头上青光灿烂,两个面颊瘦得可以填进鸡蛋,牙齿黄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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