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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出声那一刹那,宋德的确被惊到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镇定。“我来看看你。”
一点也没感到意外,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宋母没睡似的,宋德一直在等她醒来,说明她突然放弃蹲守姚家大宅的目的,宋德是知道的。
“你这不孝子,妈在外头等了多久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宋德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姚家大宅外面有多少眼线,谁也数不清,虽然他和母亲相见瞒不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但他不愿意自己和母亲的相会是被监视的,所以只能苦了宋母。
宋母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儿子若是不肯见她,她在姚家外面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或许等她先行撤退,儿子反倒会偷偷过来见她,所以才做下了那个决定。
“你的手……”宋母松开其中一只手,转而拉住他的左袖,“都是妈的错,阿德,你受苦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连累了你,妈,我不哭,比起那些被我害死的人,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宋母的泪水不住地淌下,“是妈的错,妈没教育好你,让你养成纨绔的性子,如果我当初对你严厉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不惩罚我!阿德是无辜的……”
在文化教育还不是很普及的时期,人们常用《三字经》的内容来教育孩子,养不教,父之过,意思是如果仅仅是满足儿女的吃穿,却不好好教育,是父母的过错。
宋德是宋母唯一的儿子,在重男轻女的影响下对他百般溺爱,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其实这样的育儿方式很多母亲都会用,但没有一个被宠坏的男孩会铸下宋德那般大错,其中的原因暂不细表,但追根究底还是父母的教育基础没打好,这才让宋德长歪了。
二十年来,宋母没少为这个懊悔,如果当初不那么护短,自己能勇敢一点,说不定又是一番光景。
“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乃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妇孺替我顶罪?要真那么做了,你叫我如何挺起腰杆子做人?”
“我的儿……”
“我害死那么多人,偿命是应该的,如果你替我去死,就算我活着也难安心,所以别再说代我受罚了好吗?二十年来背着五万血债的滋味不好受,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罪,死,其实便宜我了。”
宋母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逝者一了百了,留下活着的人为他们痛苦,可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二十年前她做不到,二十年后还是做不到。
校服还是一如当年的款式,可如今的宋德却已不复当年的英姿,饱经风霜的面孔无时不刻在提醒着她:儿子这些年,很苦!
“别丢下妈一个……妈跟你一起面对……”
“……这个,不行。”
“你是不是怕妈会拖你后腿?所以才不肯?”
“怎么会呢,我也希望妈能站在我身后给我鼓励,但这事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出半点意外,你的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
暑假结束了。
这趟旅途人多了些,狄雅宁不用跟陌生人挤一间客房,而是和阿纯和阿喜姐妹俩同住一间。
回程的旅途依然不舒服,狄雅宁吃过晚餐,直接跟姚雪笛要了一颗魔药,吃下去后就能入睡,不过狄雅宁有些心急,错估了药效发作的时间,在洗澡的过程中“咚”地一声倒在地上睡着了。
这下可忙坏了阿喜,如果狄雅宁还是清醒的,照顾起来也不是什么难题,但奈何她睡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阿喜只能把她从浴室里拖出来穿衣服,再加上这两个月因要养伤,饮食非常有营养,体重比刚来那会增加了整整十斤!
一夜好眠。
考虑到狄雅宁年纪还小,姚雪笛不敢给她成人分量的魔药,所以狄雅宁睡了十个小时后自动转醒,彼时正是清晨六点,太阳刚要升起。
海上日出景观奇美,只是上回忙着晕船,狄雅宁没工夫欣赏这大好风光,因而这次醒来,一看时间正好,连忙换衣穿鞋飞奔至甲板上看日出,甚至忘了晕船这茬。
清晨时分的客船很安静,乘客们都在熟睡,除了开船的船员,基本上没有几个清醒的人,海浪翻涌发出细碎的声响,船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更加清晰。
清新的空气使得狄雅宁忘了行船的不适,眯着眼沐浴在霞光万丈的日出中,第一次感受到海洋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狄雅宁感到肩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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