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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犯人摆脱脚镣的困锁扑来袭击我,彼此仍相隔超过半丈的距离,阻碍私密谈话的进行。
李仲恭在踌躇,明显向后畏缩。
后来他晃了晃脑袋,露出乱发下布满血丝的的眼,答非所问的抽起嘴角,“呵……虽说皇帝不曾滥杀,惹上他的人,生不如死。”
他并无虚言。
进门前就审视过此人身上的新伤,都不致命,却反复折磨。
曾听过宫里传说的十大酷刑,未曾亲见,也不知般般用在真人身上,是不是真的消磨意志,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不过,那都不足以让我同情关心。
“这天下,受过委屈的人很多。像将军这样,本是高高在上的英雄,为了一己之恨却转过身就要无辜的百姓陪葬的……”我对他回以淡笑,“却是寥寥。”
囚犯的铁镣再次哗啦啦的发出响动,引来门口狱卒拔刀相向的怒斥。李仲恭好似没有听到,只在锁链的拉扯里抬起手臂,奋力指我。
“你……你是说我罪有因得?”
“不。”
我摇头,想了一想,“将军所做的,不过是人之常情……”
他怒视着我。
我也知道我在激怒他。
“苏某疑惑的是……若然个个不幸的人,都像李将军这般,非要讨个说法回来,那将如何……”
那么太宗留下的江山,覃朝的千秋社稷,九州大地的苍生福祉,都将是一场空谈。
“哼,旁人与我何干?那些庸人与我何干!”
李仲恭仰头大笑起来,乱发下凸起的眼珠狰狞可怖,忽然看我,像是看向另一个愚蠢的疯子。“呵,蝼蚁之辈……老子管他们作甚!”
……那么一个不幸的人,只会给更多的人带来不幸。
“朝廷薄待了将军,将军就泄露朝廷的机密,战争伤了将军,将军就用六十万两军饷中饱私囊……背信弃义,抛家卖国,是否足够补偿了呢,将军?”
……都不会给自己带来幸福。
李仲恭的仰天大笑抑止在半空中,形成一段拖曳可笑的滑音。
他低下头,寒星般的眸光凝视着我,“……你究竟想说什么?”
说什么?
也许我来之前曾经知道,可是真正问了他,却不再知道。
“不,我什么也不想说。”
“混账……”
“岂如大人所为。”
“你……”
……
是啊,是罢。我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不至对害过自己的人滥发恻隐之心。也许来这一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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