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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拍岸,大地轰鸣。张爱萍派一个参谋带了测风仪,坐到头门山岛最高的山头上,随时向他报告气象的变化。
这天,天很冷,风呼呼地直往屋里灌。张爱萍坐在一只装满冷灰的火盆旁,顺手拿起一根木棒,把盆里的冷灰拨来拨去。他心想:通常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倒是“不欠东风只怨东风”了。他的脑际不禁浮出唐人杜牧“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的诗句,心中暗想:难道今日东风真的不肯与张某便吗?
王坤捧起火盆,想叫警卫员搞盆炭火来。张爱萍却拖住不让,说:“现在不是烤火的时候,你们把部队的情况再检查一下吧!”
王坤按照张爱萍的指示,又对部队检查了一次。
张爱萍问:“战士的情况怎么样?”
王坤知道他是担心战士连日演习疲劳,海上行动晕船呕吐,身体是否支持得住,就回答他:“枪一响,什么病也没有了,过去我们经历过,除了极少数个别的例外,全会好的。”
张爱萍又问:“有没有给战士搞稀饭吃?饼干发了没有?”
王坤答:“全照司令员的指示做了。”
“很好。”张爱萍说,“要给战士吃饱,吃饱了才有劲!”
与此同时,他又要林维先马上派人找熟悉海况的老渔民调查询问。老渔民的回答是:“不要紧,这是一股没有‘风脚’的阵风,很快就会过去的。”
张爱萍自己又要通了宁波空军“前指”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空军指挥所的聂风智司令员。
“老聂啊,我们这里的风还没有停!” 张爱萍开门见山地说。
聂凤智回答:“这是阵风,晚上会转小的。”
“那就好!”张爱萍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你让徐杰讲话。”他还要亲自听到气象专家的判断。
张爱萍问:“徐杰同志,哪天天气好?13日?14日?”
徐杰平时是个埋头钻研技术的“老夫子”,此时依然不紧不慢,摇头说:“不好。”
“15日?”张爱萍又问,一句废话都没有。
“不行,有雾。” 徐杰回答,依旧干脆利落。
“16、17日呢?”
“也不行,有大风。”
“你说哪天行?”张爱萍欣赏徐杰的求实精神,耐心地再问。
“18日。虽然也会有点儿风,但那是大风的尾风,是不太明显的副冷锋尾部带来的短时间大风。”徐杰自信地报告,“那天早晨,风一定能够停息。”
“真的?”张爱萍在战略上有着压倒一切敌人的恢宏气度,然而在战术上,在每个关键问题上,有总是谨慎之极,考虑了又考虑。他忧中有喜地说,“能这么神吗?”
空军指挥所的聂凤智司令员也站起来走到徐杰身旁,满脸严肃地说:“老徐,你有没有把握啊?”
“搞错了,可要‘挥泪斩马谡’啊!” 张爱萍也用严肃而略带诙谐的语气说。
“有,我敢保证。” 徐杰平静地对两位司令员说,“司令员,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我可以立军令状!”
张爱萍从徐杰干脆果断的口气里,似看到他在“啪啪”地拍胸脯,顿时也轻松了许多:“只要能停就好了。要立军令状也不用你来立,应该由我向中央军委立。”
随后,张爱萍便同参谋长王德等人爬到头门山顶,好像要在这里等着风停。他们似乎在以一颗虔诚的心感化上苍。
谁知,他们一直等到午夜零时,狂呼乱叫的海风浪依然十分猖獗。张爱萍同王德商定:要做两手准备。
他们回到指挥所,王德对部队进行部署,张爱萍又要通了聂凤智的电话,告诉对方这里的风仍然未见减弱,要做两手准备:风停,则按照原计划行动;风不停,则调动空军力量,严密封锁海疆及其上空,以隐蔽我登陆部队。
毛泽东授权彭德怀下决心(6)
此刻,张爱萍躺在指挥所隔壁的行军床上,紧闭着眼皮,却觉得头脑还很清醒。他仿佛身子已经踏入梦乡,却又像还在一处空地上徜徉。两天两宿的奔波劳累,弄得他困乏到了站着能打瞌睡坐下便睁不开眼皮的地步,可他的心却依旧扑腾在狂呼啸叫的大风大浪里面……
在困顿疲乏中,张爱萍恍惚听见有个呼喊冲进了自己的耳朵:“司令员,风停了!”
张爱萍一跃而起,睡眼惺忪中见是参谋方宗岳手里举着那只测风仪站在身旁。他一句话也没说,疾步走出指挥所,哦!风果然停了!天上缀着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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