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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让她松口气,笑着说:“没什么节目,只是庆祝你生日,我请崔妈妈替你准备帝王蟹火锅。”
他很怪,明明是柔软的男生,却喜欢吃硬邦邦的蟹贝类,她曾这么取笑他,但丫头说:“他才不柔软,温柔是装给外面的女生看的,等等吧,等你跟他够熟,就会发觉,他是个硬邦邦的臭男生。”
当时,她为这句话很难过,以为两个人已经够熟悉,结果没想到,自己仍然属于“外面女生”那个范围。
后来,他的话解救了她,他说:“我对温柔的女生就给温柔,对粗鲁的女生就回报粗鲁,对丫头温柔,是一种天大地大的浪费。”
然后,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那抹温暖,至今仿佛还停留在她额间。
“帮我庆生?好啊,开Party,你会跳舞吗?”
“不会,你会吗?”
“会。”他说得笃定。
“真的假的?连跳舞都会。”
“没骗你,我在网路上学的。”
姚子夜笑了。这个无奇不有的网路教出了一颗稀奇古怪的脑子,她希望早晚有一天,网路也教会他,读懂一份暗恋情怀。
“来,我教你。”
说着,杜岢易牵起她的手,把她收入怀中,嘴里轻轻哼着Blue的曲子,轻轻地带领她跳舞,抬脚、旋转,一步一步。
她是个聪明女生,领悟力比许多人都强,不多久,她就能跟上他的节奏,一脚一脚,踩出幸福律动。她在他怀中旋转、再旋转,她的笑声和着他的歌声,在夏季的微风里,轻荡。
那天晚上,他们吃饭跳舞,他们在电影院的情人座里晃到午夜。
大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寒假过后又开学了,天气越来越热,台北的温度高到近三十四度。
班上同学都很拚命,就连对考试不怎么在意的丫头,也绷紧了皮。
姚子夜揉揉发红酸涩的双眼。昨天她没睡,不是为了两个星期之后的大考而熬夜,而是因为漏夜排队去买Blue的限量产品,她买了一个Pick要送给杜岢易。
他的电吉他弹得很好,她喜欢听他自弹自唱,喜欢他哼着专门为她编曲的那首歌——骄傲女孩,虽然她要写的歌词仍迟迟未动笔。
打开信,她再逐字读过一次。嗨,杜岢易:
我以为三年是很久的时间,久得会让人厌烦、厌倦,没想到一千多个日子在眨眼间过去,快得让我想抓住些什么,却发现,它们已从指缝间溜走。
我记得新生入学第一天,你自以为是地替我解了围,我却对着你的背影龇牙咧嘴,当发现你就坐在我隔壁时,我一心一意等着老师换新位置。
好快哦,三年过去了,不管换过几次座位,你始终在我的左手边。
很久以前,采萱问我喜欢什么数字?我直觉回答8,你说,你以为我喜欢的是 1、是冠军。没错,以前是的、我好胜、不肯认输,是你教会我,认输不是坏事,有竞争对乎才定最幸福的事。
采萱追问,为什么喜欢8?我笑着没说,现在,我要告诉你——因为8是两个圈圈串在一起,就像我们去看电影时的情人座,就像摩天轮里的位置,就像我始终坐在你的右手边,一个你、一个我,不分离。
记不记得你问过我,暗恋的那个男生是谁?我没说话。
因为说破了,我对采萱有罪恶感,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从来不想伤害她。
那么,现在你猜出来了吗?对,我暗恋的那个男生是你,杜岢易。很难相信对不对?一个踏进校门就让我讨厌的自大狂先生。
我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大概是你把绿茶递给我的那一瞬间,开始觉得你不讨厌吧,也大概是你冒着大雨,把中药送到我手上……真的不知道,三年太长、故事太多,我不知道哪一件事,是让我喜欢上你的转折契机,但,我喜欢你,是真的,没有半分虚伪。
或者我不该说的,但毕业在即,假如我们的学校不在一起,假如我们忙着各奔前程,也许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去。
杜岢易,可不可以对你做一个要求?如果你也喜欢我,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请当面告诉我,不要让我独自猜疑;如果你对我没那种心情,那就……就这样吧,什么都别说,假装这封信不存在,我们仍旧当好朋友。
祝
金榜题名—鹏程万里
写这封信时,姚子夜放下骄傲和自尊心,首度坦承了暗恋他的事实,但她还是无法写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