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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的,哎呀呀,大哥怎么脸愈来愈红……”
展厉言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冷眼瞪向愈来愈有胆子调侃他的弟弟。“我看你嘲弄人的本事挺高。”观察一阵子,他发现谨行脑袋灵活、口若悬河,天生就是块从商的料子。
或许再过些时日等事情解决后,他就能把庄里泰半的事丢给他了,好让自己图个清闲。
“呃……”背脊一阵发冷,展谨行警戒地瞅着兄长。“大哥在想什么?”
“你不是说杨总管和柳叔找我?”
“嗯……是。”分明有诈。直觉地,他如是想,但就是看不出兄长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论口才,他自信不输安静少言的大哥;论城府沉深,他就不敢在鲁班门前弄大斧,徒惹笑话了。
“叫他们到书楼见我。”
“是,大哥。”他急应。
愈想愈觉得头皮发麻,还是快快走人为妙。
“等我,我去去就来。”展谨行弯身亲吻心上人白净的额角,笑着离开牡丹园。
随着婚期接近,两人的浓情蜜意愈甚,羡煞旁人。
笑眸目送心仪的男人消失月洞门外,杜秋雨秀丽的芙蓉面颓丧染上轻愁。
咦?那不是杜小姐么?经过月洞门外头的成琼玖眼角余光瞥儿园内凉亭中的人转了个弯进来。
“展谨行人呢?”有她就有他,这对小情人鲜少分开过啊。“他人到哪去了?”
“成姑娘。”杜秋雨起身福礼。
“我不懂这些个礼数,你就不必这么多礼了。”成琼玖憨笑道,大家闺秀的风范让她红了脸。
“成姑娘……”
“怎么了?”瞧她愁眉苦脸的。
“如果……如果你亲近的人做出背叛你的事,你会做何反应?”
“咦?”
“啊,是我失言,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杜秋雨苦笑,紧蹙的雁眉仍然带愁。
她看来怪怪的。“杜小姐——”
“我没事的,不耽误你了。”螓首轻点,她淡淡勾唇启笑。
成琼玖抚抚额角,想不透她为什么愁眉不展,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再留着也没有意义,而且——耳尖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大概是展谨行来了。
“好吧,那我先走,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她讲得很白。
“成姑娘……”愁容避无可避还是泛起红潮。
“别在意,我就是这样,话从不经过脑子,听过就罢。”她笑应,转身离去。
“啊,成姑娘!”
“嗯?”
“我……我会尽力弥补的。”
“什么?”
“没、没什么……”
成琼玖搔搔头,化身为摸不着脑袋的丈二金刚离去。
第八章
徐州,往南可达扬州,向东能抵青州,走北可到范阳,行西则能至洛阳长安,为东南西北通商会集地,街上的热闹自是不在话下;比不上洛阳长安,至少也能和扬州杭州相互媲美。
今儿个东大街商集一如往常人声鼎沸,小贩吆喝声声不绝,加上徐州最盛大的琼饮会将要举行,更让平日已热闹的市集如今更加摩肩接踵,叫卖吆喝沸沸扬扬,一不小心便会与人撞个正着。
跟着展厉言一块出来办事的成琼玖左顾右盼,一脸好奇。
来到徐州少说也已经四个月余,她还没有好好逛过徐州的街道哩。
感觉跟在身后的人气时有时无,展厉言回头,瞅见穿着男装的纤细身子此刻蹲在一个卖玉的摊子前,听那小贩说得口沫横飞。
他摇头,走向她。
“姑娘啊,你可真有眼光,这玉扳指可是我跋山涉水、费尽千辛万苦到凉州去抢买到的好货色哪!瞧瞧这色泽光润、绿碧盈然,道道地地的好货啊!再瞧瞧这玉耳环,配你这貌美的姑娘正好,大大的好啊!”
“你眼睛瞎了。”成琼玖看着玉扳指,神色严肃。
“啊?”小贩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不美。”愈看这玉扳指愈觉得它很适合展厉言。嗯嗯……
“姑娘怎么这样说呢?”虽然是实话,可真说了,他买卖怎么可能做得成?
“我说啊,姑娘眉如柳叶、鼻若悬胆——呃,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不知道一个人能睁眼说瞎话成这副德性。”她好惊讶。“你的口才真好。”她说的是实心话。
可小贩窘红了脸。“这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