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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她决定不再折磨自己,转而折磨别人。
第一天,晚上“不小心”打翻了蜡烛,等着被人“救”出来,闲闲的坐在院中看突然多冒出来的四五个人救火。结局是搬进了一间新房,当然房中决无可能再找到与起火能搭上半点关系的事物。
第二天,她又“失手”用石子投中了院中树上一个特大级的蜂窝,之后紧闭门扉,一整天就在窗外听来非常悦耳的嗡嗡声中美梦去了。晚饭时无意瞅到阿婆眼睑一个大包,差点暗笑到内伤。
第三天,原本打算弄点糖水或甜食之类引诱蚂蚁们去厨房捣捣乱,可惜被完全禁足又兼阿婆时刻监视,无奈只得老实呆在房里,重整旗鼓待明天。
殊不料第四天,见到一个决没想到会见到的人。
“你?!”
“是我。”
她一下子根本不能接受:“大哥,你实实在在欠我一个解释!”
他明显瘦了,眼神灼热、焦急、忧疑,甚至像烧了两丛无奈的火焰:“对不起。”
太多的问题一下子涌进脑中,她完全没办法火速归类,做清楚的思考。
世民似乎深深吸了口气,才放胆说:“我无法和无垢成婚。”
“嗯。”她应着,机械的应着。
这一句话,令她骇异。出乎意料,似乎又在可见之中。
“与我——有关系吗?”她问,语气无法不带点苍凉。
“大有关系!”他趋前一步,握紧她的双臂:“我喜欢的是你!”
天!请不要说出来!
“如果我有选择,我决不会这样做,我决不会,请相信我!”
全乱了。
她决然想推开他:“不!你只是一时糊涂,长孙小姐那么好,而我——我喜欢的也不是你!”
他盯着她,生出一股执着,按住她手,不放。
她隐隐然痛楚起来,却不知是来自手臂,抑或心际。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如李世民这般傲视天下的男人,如此的将真心捧到自己面前,自己又何忍去践踏?
拒绝,是践踏么?
即使不是,也是会造成伤害的吧?
不期然的,一滴泪滴到他膊上:“你是秦王,是天策上将,你该想想,如果违逆了你那尊贵的父皇,背叛了视若兄弟的臣子,伤害了深爱你的订婚之妻,你要如何面对天下?”
“最艰难的日子,我也曾咬牙过去。”世民松手,抚去她的泪:“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天下间至美至贵的人与物,只在未拥有之前。你对我,道理亦如是。”
“还记得白蹄乌吗?它告诉我,不要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全身的血脉似乎已经凝固:“大哥,即使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知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不但不会感动半分,更不会待在你身边!”
世民浑没了血色,最终一笑:“真是……没有比你更会泼人冷水的了。”
“爱是相互的——大哥,趁事情还来得及收拾之前,让我走吧。”
他摇摇头。
“你……”
“之前你说,只要在爱,就不会有理性,就必定很愚蠢。理性太过,难爱起来;过分聪明,也掉不进爱河。”世民自嘲的勾勾唇角:“爱,果然不是聪明人的事哪。”
她的心,在这一刻放软了,心里轻声一句:谢谢。
无论接受与否,这份情意,让人感动。
他走到门口:“不管怎样,等我解决了外间事物再说。”
缘来缘去,纵然托他厚爱,她却有她最清楚、最应该的坚持。
忠于所爱。
所以,她低下头去,轻轻道:“爱死于占有,生于放弃。”
世民无可避免的身子一僵:“就让我……做回傻子吧。”
夜再漫长,最终总是在一个个好梦、恶梦或者无梦的睡眠中度过;日子再无聊,也总是在人安安静静的吃饭、发呆、再吃饭、再发呆中溜走。
大约又过了五、六天,世民没再来,门外却像有兵戈之声。
阿婆进来。安逝木然的看向她,两人对视一分钟之后,阿婆掉头出去了。
接着又有人进来,这次她懒得再理。
“小逝,你果然在这儿!”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不敢置信的转身:“杜大哥?”不是做梦吧?
如晦先是大喜,跟着却是掩不住的凝重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