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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鼓,便能够知道他的鼓艺究竟如何了。若是不顺从他的意思,说道那鼓声甚是难听,他便要占着人家的屋子,自己不住也不教别人来住,果然是个无赖鬼。”
秦缨看得院中有些兰花看得甚是清淡素雅,心中颇为嗟叹,轻声道:“想必哪一些就是能医治鬼伤的含羞兰花了。可惜此花虽然美丽芬芳,却被这一个粗弊鲁莽的恶鬼霸占,实在可惜。”
马夫闻言,心念一动,拉过杨起一旁,喃喃道:“小兄弟,这般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好歹先将这含羞兰花拿到手里再说。”杨起愕然道:“这个轻重缓急的道理我自然能够分辨得清楚,只是它若那么好说话,肯将院中的兰花送你,便不是大恶鬼了。难道你还有别的法子不成?”
马夫微微一笑,附耳如此如此。杨起闻言一惊,待再要听将下去,不由眉飞色舞,连连夸赞称好。秦缨与黄松看得蹊跷,方要询问,却见马夫脸色一变,大声道:“这巨黑鬼本就打得一手好鼓,你看它不顺眼,便连实话也不肯说了么?”秦缨二人甚是诧异,暗道:“他们本就谈得好好的,如何说翻脸就翻脸了?”
那巨黑鬼正与茶斋辨论,听得马夫此言,不由一怔,继而喜道:“原来此处还是有得一个知音的。”杨起顿足叫道:“他那鼓声狗屁不通,不过是胡乱敲打一通罢了。莫要听它说道什么宫商角徵羽五大音律,只是诈骗胡闹的招数罢了,天下之大,也只有你才偏偏相信于它。”巨黑鬼气得满脸通红,急切间便要发作。
马夫冷笑一声,哼道:“我是一个赶马车的粗人,哪里懂得着许多的道理?好听便是好听,不好听便是不好听。”巨黑鬼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听着悦耳便是好鼓,听着难受那自然就是不济了。”这一笑声如洪雷,震得众人双耳嗡嗡作响。
杨起怒道:“你现在才承认自己是个粗人么?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不再与你争论,便是分出一个输赢,其实也是徒费口舌罢了。”便见马夫一两步便挑出那圈子,讥讽道:“你比我多读了几年书,好歹是个雅人。我虽然不识得甚么诗书礼乐,却也知晓听鼓赏花的道理。我这便回家去买两盆幽香兰花,再请两个有名的鼓乐师父击鼓,岂不正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秦缨与黄松看他离了圈子,径直往那巨黑鬼走去,大是焦急,跌足道:“不过是些小小的争吵罢了,何必如此当真,快快拉他回来。”杨起冷哼一声,只是不肯,看得黄松有些按耐不住,心中一惊,便慌忙将他拉住,满脸肃容道:“他自去看他的知音,你何必前去阻碍?你若是拉他回来,我们兄弟便也没有得做了。”黄松略一迟疑,便看马夫已然走到了巨黑鬼面前,茶斋看得真切,微微一笑,也不阻拦。
那巨黑鬼看马夫走到跟前,甚是诧异,不及说话,那马夫躬身一礼,道:“你的鼓声很好,可我家有老小,也不能时刻跟随一旁倾听欣赏。只好就此回去自吹自擂一番,虽是不如你敲得雅准,但若是配上一两盆兰花,自然也是其乐融融。”
巨黑鬼大是欢喜,笑道:“既然都是好鼓的同道,彼此心心相印,便是在哪里相闻相听也是一样的。”看马夫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一念,慌忙将他喝住,道:“你好不愚钝,这黑夜之中,要到哪里去买兰花?你看我这院中兰花不少,你随意采摘一些回去便是。”
马夫只是不肯,逼得急了,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的兰花虽好,我却要不得。”巨黑鬼颇为恼怒,大声道:“老子就好打鼓,何曾喜欢过这什么兰花来着?你此时如若执意不肯采摘一些,我是断然不会放你出去的。”便看马夫勉为其难地摘了几朵含羞兰花下来,放在一个竹篮之内。
巨黑鬼急道:“你既是粗人,如何采花便同斯文人一般,难道学人家大姑娘绣花么?这含羞兰花有三叶的、五叶的,还有七叶和九叶的,你每样都多采一些,花浓花香不同,听起鼓来感觉也是各有奇妙才是。”看马夫果真将一篮子都乘装得满满的,不由开怀大笑,又送他走出院子,连道走好。
马夫暗道侥幸,心中又惊又喜、又疑又惑,勉强走将几步,已然是一头的冷汗。待过了山道的弯口,料想巨黑鬼再也不能看见,拎着兰花篮子撒退便跑,再也不敢回头观看。杨起心中大是惊疑,忖道:“看这巨黑鬼也是性情之鬼,颇有冲天的豪气,如何会是一个害了不少人命的恶鬼?”秦缨与黄松也觉得这巨黑鬼颇是有趣,不由扑哧一笑,神情也是轻松释然了许多。
茶斋看它如此作为,不由哭笑不得,叫道:“你既非伯牙,他也并非子期。何必如此惺惺相惜,反倒叫人肉麻寒碜。”巨黑鬼大是恼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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